陳鑰道:“我剛剛預知了父親、母親的行蹤。”
“這不夠。”陳思原搖了搖頭。
如果他對父親和母親有一定的研究,他相信這一點他也能夠做到。
陳鑰又說:“大哥的事情,父親和母親知道其中有我的手筆,可卻從未提起。”
“這也不一樣。”陳思原笑了笑,“你當時并未想要治他于死地,雖然在外人眼里看著可能有些過,但在父母眼里卻是手心手背都是肉,也不是不能接受。”
“但如果我再出手則又不一樣:
一則是我與大哥之間的矛盾并沒有你那樣深。
二則是我若出手,他很可能死去。”
這是一個很現實的問題。
陳鑰聽了,嘆道:“便是他死去,以父親的多疑也只會認為是我下的手,二哥就算擔心,也只消首尾干凈些。”
“何以見得?”陳思原有些疑惑。
蒹葭忍不住道:“現在大家子都覺得小姐心腸狠毒,又是睚眥必報所以,二少爺您真的不必擔心。”
她雖不能十分理解小姐的做法,但這并不妨礙她幫小姐說話:“少爺您不知道,因為大少爺的和榮國公府的事兒,我們小姐真不是是怎樣被編排呢!”
“現在街頭小巷,闔府內外,都在傳小姐的不是,都說小姐是天煞孤星,逮著誰克誰”
“胡說!這都是些什么胡話?”陳思原是真的生氣了。
他對這個妹妹的感情不一定有多深,但好歹是自己的親妹妹,忍不了被別人這樣編排。
怒發沖冠道:“府里也有人在傳?可知道是誰?快告訴我,我定不饒他!”
蒹葭一聲苦笑:“少爺,人多嘴雜,哪里是一兩個人的事兒?”
陳思原看向陳鑰,見她面色平靜如水,不由心頭一痛,說:“我竟不知妹妹處境這般艱難罷了,這個壞名聲很不用妹妹,就由我來擔了吧。”
“哥哥還真是體貼。”陳鑰淡淡笑了,她抬頭說:“不過不用哥哥作出犧牲,我已有準備。木已成舟,只欠東風。”
陳思原忽然覺得自己這個妹妹變得有些看不透,身上更有一種強大的感染力。
分明很沒有說服力的話,從她嘴里說出來卻分外讓人相信。
他也不在問旁的,只帶著自個兒的人下去安排。
陳鑰看著他遠走,隨后又對蒹葭說:“想個法子遞個信給宮里,就說大哥心術不正,恐將來為患,請娘娘的示下。”
“這”蒹葭有些猶豫,在主子耳邊低聲道,“以家事打擾宮里的貴人,是否有些不妥?”
陳鑰搖搖頭:“無妨,你照辦就是。”
還有什么不妥?不存在的!
宮里那位據她的了解,也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要是威脅到自身和十七皇子的,那位都會視為眼中釘。
雖然說想要以此讓貴妃娘娘出手幫助不太可能,但她走這一步,也僅僅是為了能有一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應付父親和母親罷了試問:天底下還有什么比冒犯皇家威嚴更該死的呢?
而且,她相信,就算是為了十七皇子,李貴妃也不會吝嗇掛個名的。
消息傳到宮里時,李貴妃和楊赫正好都在。
兩個人聽了,面面相覷。
楊赫猶豫了會,說:“母妃,這個陳三小姐看著大大咧咧,人畜無害,可現下看著,這心思也不淺啊。”
李貴妃也有同感,不過她在宮里這么多年,什么沒有見過?
她還怕將來皇兒的正妃沒有手段呢,這樣更好,省得她還要親自教導內宅陰司。
“這也無妨,她是要做你的正妃的,若沒手段挾制不住妾室也不是好事只要她對你沒得糟蹋心思,便是好的。”李貴妃輕輕笑了笑,對來稟告的宮人說:
“去告訴來傳話的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