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是妹妹送的,用不慣也得用得慣的。”陳思宇面無表情,說:“能得妹妹看中,定不是一般人,這位女士不知有何過人之處?”
陳鑰笑說:“力氣大算么?我知道大哥你不會喜歡湘蓮,但是大哥不覺得枕邊睡著湘蓮會很有安感么?”
“母親挑選的人呢?不妨請進來吧。”陳思宇選擇性地忽略了陳鑰的話,對靖安侯夫人說:“母親是知道我的,也定是好眼光的。”
靖安侯夫人朝身后喊了一聲:“進來吧。”
有一個女子走了進來,其美麗有詞為證:傾國傾城,非花非霧,春風十里獨步。勝如西子妖繞,更比太真澹濘。
陳思宇不由道:“這哪里是胡姬的相貌?分明是江南仙女兒,母親什么時候也學會騙人了?”
“這就是宇兒你的無知了。”靖安侯夫人道,“兩漢時期,李延年留下詩句‘北方有佳人,遺世而獨立’。可見除卻江南,各處也都有仙女似的可人兒。”
“再說,這是胡人獻給本朝的人,能不美艷絕倫么?”
說起這個,她又覺得十分傷心。
幾個月前,她還覺得京城的貴女們都配不上的兒子,在幾個月后的現在已經淪落到要娶一個歌姬的境地。
雖然只是個貴妾,但心里總歸是覺得膈應。
靖安侯看向陳思宇的眼神卻越發的冷淡起來。
他原以為這個孩子會反省,可看現在這態度,完不像是有過反省的樣子,真是太讓他失望了!
果然比起這個大兒子,還是自己一直帶在身邊教導的二兒子更投自己的眼緣一些。
不過,如果大兒子能端正一下態度,那么他為之謀劃謀劃,也是一件極簡單的事兒。
另一方面,陳思原也看呆了,不過不是因為這個胡姬,而是因為陳思宇。
他是一個不近女色的人,所以在他眼里,大哥也應該是個不進女色的人。
沒想到大哥見到一個“姿色不錯”的女子,就變成一副走不動的豬哥樣了。
不錯,在陳思原眼里,女子的相貌只有兩種:還過得去和姿色不錯。
顯然,這胡姬就是姿色不錯的那一類。
發覺了陳思原目光的陳思宇不禁道:“原弟,你這樣看著我做什么?可是我臉上有花?”
陳思原一臉嫌棄道:“不不不,只是羨慕大哥的好艷福,祝大哥早生貴子呸,不對!恭喜大哥喜得美人!”
“聽說大哥在這里極愛用一種糕點,就是調用的原料頗有些難得,不過既然是大哥你喜歡,不妨就說起來。回過頭,我讓人采買好了給大哥送來。”
陳思宇冷冷地掃了他一眼,然后看向陳鑰,慢慢說道:“原弟不說我還忘了”
“那可是好東西,若不是三妹,我還不知道存在的好東西。”
“只是三妹不厚道啊,竟不舍得拿真的給我吃,竟拿假的來哄我。”
陳鑰沒想到陳思宇居然拿這個來說事。
要是她真的拿了真的來,這個人還能活到現在?
這是吃準了她不敢說出真實情況?那可真是想多了,她本就沒得用杜鵑花蜜害人的心思,不怕人知道。
因說:“那可是杜鵑花蜜,我只是說著玩玩,不想大哥竟當真了。”
“哎,大哥啊,那杜鵑花蜜雖然味道不錯,可并不是每一種顏色的花蜜都可以吃的,若是吃錯了,那可是要命的”
“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得了那么些無毒的。”
這樣一說,眾人便明白了其中原委。
靖安侯想也不想便斥責陳思宇:“不爭氣的東西!在外頭像個軟蛋,在家里沖什么混世魔王?你妹妹不過說幾句頑話,至于當真么?”
“你是老大,該讓著妹妹的。”
噗嗤!
陳思宇幾乎笑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