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照愛妃的意思辦吧。”
“朕知道,愛妃與賢妃有故,便由愛妃去送她最后一程吧。”
皇帝道:“就賜鳩酒吧,多少給她些體面,讓她走得痛快一些。”
李貴妃點點頭。
第二日便有消息傳出:賢妃薨逝,追封端淑皇貴妃。
陳鑰在楚王府聽到消息,微微一笑,對蒹葭說:“這人吶,就應該知道深淺,什么事情能做什么事情不能做,不然遲早會遭報應。”
蒹葭道:“王妃說得是,可要奴婢說,卻又不是這個理兒。”
“到底是人心隔肚皮,您說,貴妃娘娘這么好的人,對端淑皇貴妃也這樣好,可到頭來端淑皇貴妃卻對你肚子里的孩子下手”
“端淑皇貴妃現在固然是遭受了報應,可您和肚里的孩子何其無辜,竟要平白受此無妄之災?”
并不是無妄之災。
從嫁給楊赫的第一天起,陳鑰便已經做好了準備。
權貴人家是非多,這是她知道的。
不過她也沒有要給蒹葭解釋的意思,畢竟有些東西還是要自己想到了,悟到了,才能夠記得住。
“我無事,她也已經得到了應有的懲罰,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陳鑰笑了笑,“現在最要緊的,是好好讓腹中的孩子出生,旁的盡管都不要說了。”
楊赫在其房外,把這些部收之耳底。
原本踏出的一半的腳步又收了回來。
他與賢妃之間素無仇怨,如果要說,甚至是十分親近。
之所以走到今天這般局面,和賢妃背后的母族少不了關系。
蔡媽媽發現了站在門簾外的楊赫,喊道:“王爺在外頭站著作甚,如何不進來?”
楊赫因走了進來,對陳鑰說:“王妃方才所說的話,本王都聽到了。”
“或許王妃不知道,端淑皇貴妃在本王心里的分量,足有半個母妃這么重。”
“只可惜端淑皇貴妃背后的人太能折騰了,還折騰到你的身上。”
他相信端淑皇貴妃自己不會生出這個心思,絕對是端淑皇貴妃背后的那個家族在搗鼓。
只可惜,那家族的人錯誤的認識了他那位父皇。
也許父皇會因為端淑皇貴妃而短暫優待那個家族,可這并不會長久。從那些人決定對他的王妃和孩子下手的那一刻,那個家族就已注定會迎來滅頂之災。
陳鑰并不知道這些,可她明白楊赫話里的意思,所以問:“既如此,王爺何不為端淑皇貴妃求情?”
“如果王爺求情,端淑皇貴妃或許能夠免于一死”
聞言,楊赫搖了搖頭:“不然,別說是端淑皇貴妃,就算是皇后,如果被查出謀害皇家子嗣,也少不了懲治。”
“況是,端淑皇貴妃現在走了,對她而言未必就不是一件好事兒。有那等野心十足的母族在身后,活下去才是苦難的開端”
“那些人是不會消停的。”
陳鑰一嘆:“這位也是個可憐人。我原先還對她有十分的恨意,現下是半分也提不起來了。”
楊赫沉默了一小會,隨后說:“王妃別想這些,如今好好養著身子把孩子生下來才是,旁的事情也非是三言兩語能夠說得清楚,待往后本王必一一說與王妃知道。”
陳鑰點點頭。她原不是那等好奇心重的人,端淑皇貴妃的事說到底并沒有對她造成太大的影響,因而也不是很在意。
她摸了摸肚子,突然說:“王爺,說起來,妾身懷著孩子也有時日,胎頭應是已經坐穩了。”
“老在這府里悶著,妾身身子上委實是不舒服,請醫者瞧過,也說長此以往并不好,您看”
聞言,楊赫秒懂,說:“王妃想出去就出去走走吧。”
“本王看岳父岳母家就很好,不如王妃家去小住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