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宇這里頭剛住下,便有一個人匆匆忙忙從吳府跑了出去。
那方向正是李華居住之處。
這會子李靈兒正與李華二人吃茶,只見匆匆忙忙一個門房跑了進來。
李靈兒忙問:“患因何事如此匆忙?”
那門房道:“稟小姐,有一位小姐自那西市吳府而來,說有要事。”
西市吳府?
那地方能有什么事兒?
李華不禁皺眉道:“這有甚么要緊的,我們家與那家子非親非故,管是什么事兒,也沒有求到這里來的理兒。”
“你且去告訴那等候的姑娘,叫她不必等,從哪來就回哪里去吧。”
門房面帶難色:“夫人,奴才就是如此說的,可那位小姐說與咱們府上的小姐是舊相識,這番來也是有極為要緊的事情商議,不肯走呢。”
“你且去問明白了是什么要緊事再來回。”李華淡淡說了一句,隨后對李靈兒說:“咱家雖不是什么王權富貴,卻也是鐘鳴鼎食之家,不是什么人想見就能見的。”
李靈兒笑了笑,說:“母親說的是。”
“不過,那位門外等候的姑娘,女兒或許是真的認識的。”
頓了頓,她又說:“您不知道,當初女兒雖然說是從那地方脫離出來,可也沒忘記留下后手。”
“為的就是‘不怕則偷就怕賊惦記’,也許今日就是派上用場了”
李華默了默,旋即道:“你雖有心思,但世事艱險,人心的險惡不會寫在臉上。”
“當初你手掌大權,自然有那等慣會趨利避害之人迎上來。但現在你早就假死脫身,人也不在那座府里,焉知她不是得了誰的令來害你?”
“所以,不管她是不是我的人,母親都要先行詢問?”李靈兒也是聰慧,一點就通。
李華好笑道:“不錯。”
“也許她可以偽裝,但例行詢問總歸是好的。咱們府上的人也不傻。”
她府上的人,都是哥哥挑選送過來的,這么多年從未有過疏漏,因此她也是十分信得過的。
但即便是如此,她也是很多時候都留了個心眼。
不論怎么說,多個心眼總是沒錯的。
而且她看得出,李靈兒這丫頭原是個有心事的,心眼子也不少。只是到了她這里頗有些顧忌,并不曾放開來。
但實際上完沒得這個必要,她既然當初選擇讓這個丫頭過來做女兒,便是有打算的。
今兒正好借此時機,讓這個丫頭做回真正的自己,不然裝得久了只怕是要把人給憋壞了。
“往日里,你耳根子軟,我也不說什么,今兒可巧事兒來,我便替你料理一番,便是教你了。”李華半打趣,半認真地說道。
而聰慧如李靈兒,怎能看不破李華的心思?
因是心里頭覺得此舉是有些多余,也不說之于口,只道:“能得母親教導,是女兒的福分。”又說:“那小門房已去了許久了,卻還不見回來,莫不是真出了什么事兒?”
李華道:“許是那來得小丫頭真個有事或有甚么問題,府上的人一時捏不定主意。然總歸是出不了大事兒的,放心罷。”
“再等上一等,如任沒有消息,則再去探聽也不遲。”
殊不料,話音剛落,即有那門房領著一個丫頭過來。
李靈兒幾乎失色。
——這個丫頭她太熟了。
當年在吳府,她有一個喚作雀兒的使喚丫頭,是從娘家帶過來的家生子。
雖然辦事情有些畏畏縮縮,但人卻是頂頂可靠的,因而也得她重用。
若不是當時出來得時候,自顧不暇,又恐太多的人離去引人生疑,再者,那府里不留一個可靠的人盯著總不能放心,她也不會留下雀兒在哪個吃人的府邸里。
只見那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