獄卒氣得臉都紅了,卻束手無策。
而這個刺客,分明是囚犯,卻分外悠閑。
孫其渺擺了擺手,示意獄卒出去。
楚嬌笑著看了一眼那個漢子,“你倒是忠心,但你的主人發現你不在了,想必會千方百計要你的命。”
漢子睜開眼,看到了楚嬌,猛然想到了什么,瞳孔一縮,“你……是你……”
神箭手的眼力都非常好,他只要一眼就知道今日馬車里的人不是真正的大長公主,而是眼前這個不知道什么來頭的女孩子。
他……殺錯了人。
不,他壓根沒有殺人,他只是愚蠢得掉入了人家的圈套,中了計。
楚嬌咯咯咯笑,“原來你會說話,我還以為你是個啞巴呢!”
她上前幾步,一把將那漢子的手掌拿了起來。
漢子不知道她要做什么,臉上滿是震驚和懼怕,“你要干什么?”
若是他還自由著,這時候早就將這個莫名其妙的女子推開了。
可他現在是階下囚,手腳都被厚重的鐵鏈纏住,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人魚肉。
孫其渺也是暗覺驚心。
天吶,這位楚二小姐也太大膽了吧!
刺客的手誒!
就算不是刺客吧,那也是個精壯的小伙子的手。
男女授受不清,楚二小姐怎么能就這么在自己面前拉起了對方的小手?
不敢看。
沒眼看。
但是還得偷偷看。
孫其渺斜著眼望了過去,“這是在干嘛?”
喲,居然還摸起來了……這也確實不好意思繼續看下去了。
楚嬌輕輕地摸著刺客手心里的厚繭,“你練箭很久了吧?是小時候開始學的?”
她攤開自己的手掌心,“你看,我也有呢。”
小時候覺得練箭苦,每次楚二老爺逼著她都頗有怨言,但長大后才發現,能有一門拿得出手的技藝是多么好的事。
至少今日,她因為這一點而能救了自己的命。
刺客顯然有些震驚,這女子看起來嬌滴滴,手上居然也有繭子。
楚嬌笑著說道,“但我和你不同,我練習箭術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有一天能夠上陣殺敵。”
她頓了頓,目光忽然犀利起來,“而你練箭,卻只是為了要成為某個人的傀儡娃娃,成為他殺人的刀。”
刺客臉色頓時白了,“我……”
楚嬌笑了笑,“你藏的毒已經沒有了,想要在招供之前死怕是不可能。大理寺衙門如同鐵桶,想逃也沒有這個機會。再說,你就算逃出了這里,等你一出去,你自然也會死在你主人的手中。”
她抬頭,“既然橫豎都是死,你要不要和我賭一把?”
刺客半晌問道,“賭什么?”
楚嬌笑了,“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