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睡在床上的蒼伶再次進入那個熟悉的夢境,這次的嬰兒沒有飄在遠遠的海上,而是坐在沙灘上玩貝殼。
他好像沒發(fā)現(xiàn)她,一直背對著她。
眼前的小嬰兒和她只有三步遠,可蒼伶卻不敢走上前去,雙腿仿佛被釘住,一直愣愣的站在原地。
嬰兒突然回頭,滿臉怨恨的瞪著她,又是那個怨毒絕望的聲音。
“媽媽,我恨你!”
蒼伶睜開雙眼,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拿起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又是凌晨兩點。
這個噩夢來的真準時,準時到她不得不懷疑其中的貓膩。
壓下心中的情緒,蒼伶走進浴室沖澡,換了身干凈的睡衣,獨自坐在主臥的陽臺上,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今晚的天空中掛著幾顆零散的星星。
一速光從樓下掃上來,第一次蒼伶以為是意外,直到那束光線停留在她身上,她才站起來走在窗戶邊仔細看了一眼樓下的人。
晚上沒來蹭飯的男孩又來了,還在下面一個勁的比劃著什么。
可惜蒼伶看不懂手語,不知道他到底想表達什么。
直到下面的男孩接連比劃了三四次敲門的動作,蒼伶才勉強猜出來。
他想上來,讓她出去開門?
她試探性的點點頭,男孩轉(zhuǎn)身就往公寓進門的方向跑去,看著他沖進公寓一樓的大門,蒼伶才不急不慌的換了一套衣服,慢慢走出去給他開門。
“怎么磨蹭這么久,你太不夠意思了,還有飯嗎?我餓死了?!?
男孩一邊說一邊熟練的往廚房的方向走,一陣翻箱倒柜,還真讓他找到了不少晚上剩下的飯菜。
蒼伶靠在廚房門邊看著他熟練的炒飯熱菜,又坐在餐桌旁看著他狼吞虎咽的狂吃。
男孩吃完又灌下一杯水,一臉滿足的靠在椅子上。
這接地氣的樣子,絲毫看不出來是什么厲害人物,果然,人不可貌相。
“晚上怎么沒來吃飯?”
蒼伶難得主動和他說話,男孩的眼睛亮了亮“我前幾天被人算計了,差點流落街頭,還好被你收留了。下午家里的人找到了我,幫我補了經(jīng)費,我順便又處理了點事情,沒想到會折騰到這么晚。”
“你家很遠嗎?家里人這么久才找到你?”蒼伶的手緊握成拳,內(nèi)心忐忑。
“很遠,在南邊的一個深山里,我家里的人都是一群神經(jīng)病,如果以后有南邊來的性吳的人找你,千萬別搭理他們,也別告訴他們你認識我,否者你會一直被針對?!?
男孩說的很認真,一直滿眼真摯的看著蒼伶。
“你家好像有點奇怪?”她不知道眼前的人為什么會和她說這么多,不過既然人家愿意說,她就敢厚著臉皮問。
“一個傳承了幾千年的老怪物,能不奇怪嗎?簡直就是個變態(tài)的不合理的存在,還好本少爺腦袋清醒,早早跑出來和他們劃清了界限?!彼f完仿佛劫后余生般的嘆了口氣。
“你不是才收了家里的錢財嗎?這也算劃清了什么界限?”
少年,你很雙標知道嗎?
“護著我的命,給我錢財是他們的事,這是家族幾千來的規(guī)矩,他們非要堅持我也沒辦法。和他們斷絕關(guān)系是我的事,無論如何我的決心都不會動搖?!?
他說的擲地有聲,堅定果決,還真有點像那么回事。
“哦,差點忘了,這幾天在你家蹭了那么多飯菜,我結(jié)一下生活費。”
手上拿著男孩硬塞過來的一百萬的支票,蒼伶怎么看都覺得不真實,她是不是還沒睡醒,這是另一個夢境嗎?
“我和你說話呢?你聽到?jīng)]有。”在她耳邊念叨的男孩沒有得到蒼伶的回應很不爽。
“你繼續(xù)。”蒼伶尷尬一笑。
“沒心情了。”男孩黑著臉,起身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