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之死地而后生?
明明是如此危險的境地,沈倫內(nèi)心卻很寧靜,神秘人的提醒,讓他想到了《九死玄功》。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也有大機(jī)緣。
死亡的威脅下,重新體悟《九死玄功》,以前晦澀的妖文,此時展露真意。
有意思的是,《九死玄功》第一層,叫“生死劫”。
修煉那么久,沈倫到現(xiàn)在才完領(lǐng)悟第一層,生死之劫,一念之差。
“萬事萬物,皆有陰陽,心雷劫雖恐怖,卻能洗練道心,若能活下來,不亞于數(shù)百年的心境砥礪。”老烏鴉喃喃自語。
沈倫若有所悟,第六道雷霆如期而至,蠻橫的力量無視想要阻擋的神女,貫穿沈倫身軀,破碎的龍珠遭此重創(chuàng),徹底化作齏粉,數(shù)百年苦修,頃刻間化為烏有。
血水從沈倫體內(nèi)滲出,染紅了衣袍,猶如血人。
真正嚴(yán)重的是內(nèi)傷。
失去龍珠庇護(hù),沈倫藏于龍珠內(nèi)的神魂完暴露雷霆中,遭受雷霆的洗禮,那種疼痛,比身體的疼痛更甚百倍、千倍。
“死非死,生非生,生生死死,玄妙萬端!”
疼痛讓沈倫思維愈發(fā)清晰,他已忘記外物,沉浸于悟道,他隱約感覺抓住了《九死玄功》的奧義,每一次死亡,都是一次新的蛻變,如蛹化蝶。
關(guān)注沈倫變化的神女蹙眉,早不悟,晚不悟,偏偏這個時候,第七道雷霆的威勢,連她都心悸,現(xiàn)在沉浸頓悟中完不設(shè)防的沈倫,恐怕……
“咦,這兒發(fā)生了什么?”
一個聲音忽然打破了沉寂,楊戩偏頭望去,楊嬋和黃鶯從巫山深處趕回來,走上城頭,楊戩道聲不好。
“哎,沈倫,誰把你打成重傷?二哥?”楊嬋看見城外渾身是血的沈倫,有點兒吃驚。
瞬間背黑鍋的楊戩內(nèi)心崩潰,難道自己在楊嬋心中就是個暴力狂?
轟隆!
就在這時,震耳欲聾的雷鳴,伴著一道紫光,從天空黑云中沖出。
楊嬋面色頓變,不假思索的飛出城頭。
蜀郡。
竇嬰走后,屋內(nèi)只剩道長和女冠。
“漢朝真會興兵?”女冠慵懶的打個哈欠,斜瞥道長。
“不會,一來漢朝新立,國窮民弱,更有匈奴虎視眈眈,危機(jī)四伏,巴蜀是龍興之地,亂不得;二嘛,人王應(yīng)垂拱而治,學(xué)做圣賢,那些人豈愿他再興兵?”道長捋須道。
“咯咯,挑撥離間,驅(qū)虎吞狼,坐觀虎斗,不愧為天邪道君。”女冠嫵媚一笑。
道長道“貧道之計,不足為道,實乃魔妃之功,禍國殃民,絕非虛傳。此番潛入中原,還需魔妃多上心,勿要露出馬腳。那竇嬰胸有大志,并非美色能征服。”
待道長走后,女冠冷冷一笑,她袖中游出條赤蟒,絲絲出聲,她揉著赤蟒腦袋,道“想吃好東西,要有耐心。”
耐心,她最不缺的就是耐心了。
混混沌沌,沈倫感覺自己死了,又感覺自己沒死,他處在一個難以描述的境界。
時間、空間,一切都變得沒有意義。
《九死玄功》那如蟲如鳥的妖文環(huán)繞著他,冥冥之中,仿佛有聲音跨越千古而來,宏大威嚴(yán),每一個字,都衍化出一種玄之又玄的意境,蘊含著陰陽、生死的道與理。
上古洪荒,強者輩出,巫妖橫行,成圣稱尊如日中天,修行之法,多不勝數(shù),極盡輝煌。
奈何,盛極而衰,洪荒破碎,衍化三界,不知多少強者隕落,多少法訣消逝,唯有幾位圣人道統(tǒng),依舊存在,卻也因時而異,有了變化。
現(xiàn)在三界修行主流,自然是三教九流一代代的傳承,可稱正宗,此外還有八百旁門,三千左道。
此中,除儒家講教化,修功名,修浩然氣,其余修的是仙、佛、神、魔、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