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城的雪比往年更久些,清早掃雪,經(jīng)常見到凍死路邊的尸體,人們見怪不怪。
蓮花池,蓮花凋敝,旁有道觀,觀內(nèi)住著位女冠。
道觀是素來節(jié)儉的劉啟好不容易奢侈一把,給那位叫容姬的女冠修建的,內(nèi)置琦羅錦繡,頗為奢華,尤其后院有眼溫泉,劉啟沒少在此殫精竭慮。
本來此地是沒有溫泉的,容姬搬進來后,就有了溫泉,此事還傳為奇談。
劉啟死后,道觀閉門,據(jù)說容姬要為劉啟守靈祈福,讓不少人覺得她是位有情有義的女神仙。
溫泉白霧蒸騰,化名容姬的魔妃沐浴,旁邊還有幾位容貌俊美的少年服侍,盡皆赤著身子,盯著魔妃,面紅耳赤。
魔妃興起,隨手指個少年,那少年虎吼一聲,抱住魔妃,像豬啃食般,如獲至寶,逗得魔妃咯咯直笑。
觀外天寒地凍,觀內(nèi)活色生香。
而那溫泉內(nèi),隱有一道紅光游弋,細看,那是一條尺許長的火紅蛟龍。
忽然,一陣寒風襲來,溫泉旁的涼亭現(xiàn)出個黑衣黑冠的道人,豐神俊秀,仙風道骨。
“魔妃好雅興!”道人淡淡道。
“天邪,來一起嘛!你對付那些少女,可是手段了得,怎么偏偏不愿與我交手?”魔妃側(cè)躺著,任由迷失心智的少年施暴,笑意吟吟的望著道人,媚眼勾魂。
“貧道那點兒手段,就不在魔妃面前獻丑。”道人視若無睹。
這時,那少年痛叫一聲,口吐白沫,向后倒進溫泉里,那道紅光游弋而至,明明是尺許的蛟龍,卻一口把少年吞進腹中,然后興奮的盯著其他幾人。
魔妃踹了蛟龍一腳,道“貪吃貨,等我取了元陽,你才能吃。”
她走出浴池,從恭敬侍立的少年端著的托盤里取件紗衣披上,系起腰帶,那薄如蟬翼的紗衣,襯得她愈發(fā)誘人,婀娜聘婷,禍國殃民,不外如是。
赤著腳走進涼亭,魔妃坐下,道“何事?”
天邪道人道“如今局勢不明,那劉徹不像是個好掌控的,需早作打算!”
“什么打算?回南嶺?窮山惡水,有什么好?”魔妃絲毫不懷念自己家鄉(xiāng)。
長安城太適合她了,有得吃有的穿,沒事勾搭幾個男人,吞點兒龍氣,這日子,舒坦!
天邪道人斜她一眼,道“不替你兒子報仇了?”
“報什么仇?哦,白帝城,沒興趣,何必為一個死人,自尋煩惱?想要兒子,隨便生幾個。”魔妃道。
天邪道人早知魔妃會如此說,絲毫不覺奇怪,像他們這樣的人,心如鐵石,歹毒蛇蝎。
當年魔妃想報仇,不過是咽不下口氣,十幾年過去,早把這種事拋諸腦后,比起自己的大道,一個兒子算什么,一百個都不在乎。
關(guān)鍵白帝城展露出不俗的實力,派來的使者身邊就有兩個太乙境的妖仙,那白帝城里,不知藏著什么老怪物,對這種勢力,還是敬而遠之的好。
除非涉及自身大道,否則神仙都喜歡趨利避害,那種頭鐵的不信邪,大多死了。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知道魔妃享受過繁華富庶,再勸說無用,天邪道人道“既如此,局勢明朗之前,你最好乖乖呆著,別試圖去勾引新帝,尤其你那條火龍,劉啟那些龍氣,夠它消化幾十年,貪得無厭,是會死的!”
“哎呀呀,人家就是吃了點兒殘羹冷炙,哪兒那么嚴重,道君趴在館陶公主身上,貪得比我多吧?這天上地下,誰不把人間當作牧場,五十步笑百步,誰又比誰高貴?”魔妃笑道。
“哼,好自為之!”天邪道長一甩袖,從涼亭消失。
魔妃手撐下巴,冷冷一笑,天邪老兒此來,多半是館陶老婦之意,她女兒如今貴為皇后,自然不希望她去分一杯羹。
不過,男人啊,素來喜新厭舊,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