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雞犬聲中,田間的老農已經汗流浹背。
“老伯,老伯!”
忽然,老農聽見個聲音,抬頭望去,田壟上站著個青衫的年輕人,他穿著樸素,但面白如玉,十分英俊,這世道,也只有貴人子嗣,才會有這樣的肌膚。
老農直起腰,道“這位公子,你叫我?”
“沒錯,老伯,我有事問你,可否上來一敘?”青年道。
老農經歷頗多,不愿得罪人,走上田壟,道“不知公子要問何事?”
青年道“老伯,我記得沒錯的話,此地,原是劉家村吧?”
“嗯!”老農點頭,道“以前這兒是劉家村,不過,十多年,大概二十年吧,劉家村遭橫禍,村人盡死,無一幸免,官府說是土匪所為,也有傳言乃妖魔出沒。如今,這村里姓劉的沒幾家,都是當年劉家村在外的,其余多是流民,來此安家?!?
“這樣!”
青年點頭,然后解下腰間葫蘆,遞給老農,道“一點兒謝禮,不成敬意?!?
“使不得,使不得!”老農忙推辭。
只是他話才說完,眼前的年輕人已沒了蹤影,他揉揉眼睛,懷疑自己出現幻覺。
但,那掉在地上的葫蘆,告訴他剛剛發生的都是真的。
“莫非,遇見仙人!”老農駭然。
如此變故,老農沒心思挖地,撿起葫蘆,匆匆回家。
家里婦人還躺在床上,見他歸家,有些慌亂,斥道“這么早就回來做什么?”
這婦人頗有些姿色,四十年紀,卻依然像三十來歲,尤其身段出眾,此時曳著被子,沉甸甸的胸脯,半隱半露,那白膩肌膚,讓老農咽口唾沫。
這女人是他逃難途中遇見,聽說她曾是富貴人家,后遭兵禍,被抓進軍中女閭,她不堪受辱,從女閭逃出,那時恰逢七國之亂,兵荒馬亂,她一女子,孤苦無依,老農當時年輕力壯,生出惻隱之心,帶她逃亡,后來到劉家村,定居下來。
兩人日久生情,結為夫婦,倒也恩愛,唯獨一直沒有子嗣,頗為遺憾,倒不是女人的問題,而是老農年輕時與人斗毆,傷了子孫根,連夫妻之事,都草草了事,他內心愧疚,便什么都依著婦人,故而婦人膚白貌美。
老農忙關門,道“奇事,奇事!”
“甚么事?”婦人不悅道。
老農忙將田壟上的事說一遍,婦人將信將疑,道“你莫不是眼花?”
老農道“你看,這葫蘆便是那仙人所留,里面好像是酒,聞一聞,疲乏盡去,喝一口,我以前的傷竟好了!”
“什么?”婦人疑惑。
老農猴急的脫去衣衫,興奮的爬到床上,道“你試試便知?!?
卻說世間,最怕隔墻有耳,老農未曾發現,那床底還藏著個人,一個男人。
那男人姓劉,乃以前劉家村的村老幼子,劉家村遭禍那年,恰逢他服役,不在村中。
服役歸來,劉家村已亡,悲痛之余,他與幾位同服兵役的劉姓村人重建劉家村,并收攏些逃難的流民,因其見識廣,被村民尊為村老。
至于他會和老農婦人勾搭上,男人和女人,不就那點兒破事,不值多提。
聽人墻根,著實不好受,尤其想到婦人那白花花的身子,壓在那黑炭下面,劉村老氣悶不已。
盡管婦人并非他女人,但以前老農不濟事,兩人沒有夫妻之實,若非婦人不許,劉村老早就謀劃怎么干掉老農,獨占婦人,如今老農重振雄風,劉村老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他冷著臉,瞥見柜子上的葫蘆,仙人寶物,目光驟然炙熱。
“這就是人性,呵!”
村中書塾,那株柳樹下,青衫青年冷笑。
青衫青年,自然是扶搖所化,她下山后,來到此處,捫心自問,她真正跨不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