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蘄縣顯然沒有這些布置。大熱的暑天,大家不在個蔭涼地方躲著,誰閑的沒事找罪受,跑城墻上守著?這里又不是西北的武威郡!
種種疏忽,讓唐寧的偷襲順利得手。到了現(xiàn)在,他對攻下蘄縣再沒有任何疑問。城門一下,蘄縣的城防等于直接廢除。他當即發(fā)布命令,軍加速前行。
在命令傳下去的同時,甘興和孫田帶的兩大隊士兵,已經(jīng)快要接近蘄縣的西門了。
得到寧安傳來的好消息,兩人都非常興奮,連連催促手下加緊趕路。能選入步軍的,本就是義軍中的精銳。這些天連趕路帶訓練中,唐寧也沒缺少他們的口糧。頃刻后,他們就沖到了蘄縣的西門之前。
“動作快點!”吳廣帶人在城門前迎接,看到兩支大隊的輕步兵抵達,立即讓甘興他們面接管西城門的防御,并防范官軍可能的反撲。隨后,吳廣跟孫田的一大隊匯合到一起,在義軍中熟悉蘄縣地形的向導指路下,直奔蘄縣的城防營校場和武備庫而去。
城門雖然順利拿下,但到現(xiàn)在仍舊不能大意。畢竟,蘄縣的城防營還是有一定戰(zhàn)力的,若是讓他們順利集結起來,必然會給義軍帶來很大的麻煩。因此,盡快拿下城防營校場和武備庫勢在必行!
“反賊攻進蘄縣了!”
“大事不好,大家快些逃命吧。”
“好多賊人。”
西城門被奪,由于夠快夠隱蔽,并沒有人發(fā)現(xiàn)。可上百人的義軍進城,消息便再也瞞不住了。這些人衣衫破爛、手持長矛、刀劍,既不是官軍,又不是附近的民團,一看就知道來意不善。偶爾有路遇和外出的蘄縣百姓,看到這一幕反應如出一轍,驚呼一聲,掉頭就逃。也有意識到不對的人,轉身朝蘄縣的縣衙沖了過去,想要向官府報信。
“不要理會他們!”這個時候才發(fā)現(xiàn)義軍入城,已經(jīng)太遲了。吳廣約束手下,沒有管這些蘄縣百姓,連拐了兩個彎后,抄了一里多的近路,沖到了城西北角的城防營校場。
兩個百人大隊的城防營,平日里就在這里集結。按秦制,地方上的軍隊每周兩操。平日里除擔任巡防任務的,其他士兵不得帶兵器盔甲,部存放在武備庫中。臨戰(zhàn)前,由掌握武備庫鑰匙的軍需官發(fā)放。因此,城防營的校場和武備庫往往離得不遠,甚至有些就坐落在營地旁邊。
蘄縣也是這樣。作為一城武裝力量最重要的點,城防營的校場和營地,無疑最難被啃下。除卻四門巡防的士兵,按紙面上的數(shù)據(jù)來看,蘄縣的校場兵營里,應該至少還十四隊左右的士兵,也就是近一百四十人。此外,還應該有四隊的騎兵,包括四十名騎手和五十到八十匹之間的戰(zhàn)馬。
然而,之所以說是紙面上,就是因為它不是真的。
當吳廣帶人殺到校場門口的時候,營地里的兩個士兵甚至完沒搞清狀況。其中一個發(fā)須皆白,臉上甚至有了老人斑,縮在葡萄藤下打瞌睡。
另一個潑皮模樣的人赤胳拿著蒲扇,也沒有第一時間發(fā)出警報,而是茫然看著他們,奇怪問道“你們是哪來的民團?”
城門那邊沒有動靜,潑皮壓根就沒聯(lián)想到造反的可能上,而是當成了地方上提前調來秋操的民壯團練。
“這……就是官兵?”
一路趕來,很多義軍士兵都做好了血戰(zhàn)一場的準備。可順利到過頭的進展,再加上地方軍隊的玩忽懈怠,不由讓這些義軍士兵面面相覷。原本在他們心中神圣不可戰(zhàn)勝的帝國,仿佛突然之間就褪去了一層光環(huán)。對官兵的恐懼,也在不知不覺間散去了大半。
其實這倒不是說秦軍真的已經(jīng)腐朽到了這個程度,這跟秦軍的分布有關系。當時秦軍主要分為四個部分,一部分在北方抗擊匈奴,這必須得是精銳,畢竟匈奴可不是吃素的;一部分跟著趙佗攻打南越,這也得是精銳,畢竟是開疆拓土么;還有一部分精銳駐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