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祥林嫂這個女人,絕對不簡單!“
“我初見她時,覺得她是個能干人,事實(shí)也果真如此,她干活麻溜的很,交代她的事她總能完成得漂亮,尤其一身力氣,簡直頂個男人了。
“干活多說話少,這樣的下人總是招人喜歡的,之前我也很歡喜這般能干的人,直到今天。”
“今天店里倒比往常清閑,我無事做,茶倒也喝得心煩,便出去溜溜,看到祥林嫂在淘米,想隨口和她撇幾句,一番瞎侃之后,我隨口說道:
“‘嗨呀,說出來你別見怪,我雇了人,連人家家是哪的都不知道,你說奇怪不奇怪?’
“我只是想埋汰她幾句,誰知她渾身一激靈,淘米的水都濺出來幾點(diǎn)
“她回頭瞟我一眼,眼神里有幾分深意,我也看不太懂。
“她大概是感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了,立馬回我一個笑臉,原本紅潤的臉上滲出點(diǎn)蒼白來,眼角的皺紋湊成幾條,把眼睛擠成個三角形,嘴大大地咧著,像我說了什么有趣的事似的——那些為了討好我而陪笑臉的人多半是這種神態(tài)。
“她嘴角哆嗦了兩下,咽下口唾沫,眼睛倒是死死地盯著我,似乎這樣就能掩蓋一眼就能看出的緊張。她終于開口了:
“‘都是些傷心事喲,提了倒叫人難過。’她馬上鎮(zhèn)定了下來,但這樣敷衍的結(jié)果是沒法讓我滿意的,我又追問了幾句,但”
很明顯,四叔這是并沒有寫完,但不知道為什么,在看完這些凌亂瑣碎的文字之后,唐寧覺得后背有些發(fā)涼,難道祥林嫂這個苦人真的沒有表面上看起來這么簡單?但想來也的確應(yīng)該如此,否則自己這次的主線任務(wù)也就沒法成立了。
可惜現(xiàn)在祥林嫂已經(jīng)走了,所以只能從側(cè)面進(jìn)行了解,于是唐寧耐著性子等到了晚上,這才去找到了四叔,兩人喝了壺小酒之后,唐寧趁著氣氛不錯試探著問道“四叔,我今天無意中看到了您記的一個賬本。”
“那你這個喝過洋墨水的覺得你四叔這賬記得怎么樣?”四叔得意的向唐寧問道。
“四叔記得賬肯定沒得說。”唐寧先捧了一句,然后才切入正題道“不過我看到的賬本里面記的并不是賬,而是寫的祥林嫂,只是您沒寫完,所以我想問問您為什么您會覺得祥林嫂這個女人不簡單呢?”
聽到唐寧問的是這件事,四叔臉色變得凝重了起來,先是大大的喝了口酒,然后才緩緩的開口反問道“你也看到了在那個賬本里面我并沒有寫完,那你知道我為什么沒寫完么?”
唐寧搖搖頭道“不知道,其實(shí)這也正是我想問您的。”
四叔再次喝了一口酒,然后閉著眼睛說道“因?yàn)槲铱床煌福艺娴目床煌浮Uf起來你四叔這雙眼幾乎從沒看錯過人,但唯獨(dú)在這個祥林嫂身上,我看不透,或者說是我看走眼了,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這里面不對勁,可就是不知道問題出在了哪里。”
說到這里,四叔睜開眼睛、神色嚴(yán)肅的對唐寧說道“你還記得我寫第一次跟她聊天時候的感受吧?那絕對是我當(dāng)時的真實(shí)想法,那一笑我直到現(xiàn)在都還忘不掉。
而且事情怎么可能就那么巧?嫁兩個男人就死兩個男人?不僅男人死了,孩子也死了!并且最重要的是,這些事情都是她在跟我們說的,沒有任何佐證,誰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
“我記得不是有一個叫做衛(wèi)老婆子的中人嘛?”唐寧插口問道。
“就是因?yàn)橛羞@個中人所以我才只是懷疑,所以我才沒有寫,所以在她重新回來之后我才會雇傭她,所以我才會對自己的眼光產(chǎn)生質(zhì)疑。”四叔苦惱的答道,隨后又狠狠的灌了一口酒。
看到四叔這副樣子,唐寧決定換一個角度“那如果沒有后來發(fā)生的這些事,以您當(dāng)時第一次與祥林嫂聊天的感覺來看,您覺得她會是一個什么樣的人?”
四叔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