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一年他都可以走路了。那時候，他就一直看著一張照片。那個短發的女孩應該是你吧？”

“是。”孫思雨應了一聲后就不再說話了。

“他本想直接回國，給你一個驚喜的。那種劫后余生的喜悅我能體會。但是就在來醫院最后一次檢查的時候，他已經是不再需要任何藥物了，只要一點時間，就能跟正常人一樣了。也是在那一天，從醫院回去的時候，他是走回去的，卻出了車禍。”陳助手頓了一下，似乎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說。

“然后呢？他怎么樣了？”孫思雨感到有一雙手在生生撕開自己的心。

“人倒是沒有生命危險，只不過本就沒有痊愈的腿再度受到撞擊，膝蓋承受不住了。我的老師，也就是他的主治醫師對此也感到頭疼，認為成功率極其低微，而且治療的時間很漫長。”

“你能想象那種感覺嗎？明明看到曙光，明明就快要見到自己最愛的人了，但是卻被人一棍子打在腦袋上讓你醒醒吧的感覺。仿佛整個世界再度回歸黑暗，甚至更加黑暗。”

孫思雨早已泣不成聲。

“他的父母就舉家移民到這邊來了，而且讓他在德國這學習。我們用了好幾種方法，他剛開始也抱著很大的希望，可是一年過去了，僅有的成果是能將腳微微抬起來幾厘米。他多想再聽聽你的聲音啊。但是他不敢，他怕你已經離開他了。更害怕的是你得知這一切后做出什么瘋狂的事情來。他說過，不想讓自己最愛的人因為一個殘廢的沒有未來的人而賭上自己的未來。”

“你們不是醫術很高明嗎？怎么不治好他？為什么不治好他？為什么要讓他承受這么多痛苦？”孫思雨知道將這些怪罪到他們頭上是毫無道理的，但是除了他們，她不知道該怪誰了。怪天意弄人嗎？

如果蒼天真的要讓他們沒有結局，為什么還要讓他們相遇呢？為什么還要給他們一個開始呢？

“其實他今天打電話給你也是付出了很大勇氣的。本來他已經放棄希望了，只是機械地配合治療。但是老師之前提出了一個全新的方法，和幾個醫生聯手做了今天這樣一個治療。如果這個階段的治療能起效果，那他能勉強站起來了。你是他不肯放棄的希望，也是他繞不開的心結。”

“言盡于此。我只是想讓你知道他這些年都經歷了什么。”

陳助手說完就掛斷電話了。

將上官浩的手機還回去時他還在睡覺，根本沒有感覺到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