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使神差的,她下車取了香囊回來,可是回到府里又覺得不妥,趁著沒人的時候,將香囊丟在了湖邊的草叢里。
隔了半日,坐立難安,又悄悄的將香囊取了回來,如今就躺在她的床板隔間下,也正是那時候,她看見了柳青青試圖博取蘇慕柘同情的場景。
柳青青驚訝羞惱的眼神看過來,蘇盈有些尷尬,她抿了抿唇,眼睛直直的看向柳青青,鼓了鼓嘴,賭氣道“若不是你現在這樣要死要活的,讓外人看了我嫌丟人,我才懶得管你的事呢。”
柳青青眼圈又紅了,咬著嘴唇垂下了頭。
是,她自己都覺得丟人,用不著蘇盈這樣直楞楞的告訴她!
她知道,現在府里好多人都在看她的笑話,老夫人想要將她嫁給蘇慕柘的消息,一早就有人猜到了,從前只有人人稱贊的,如今卻成了一個笑話。
柳青青可以想見,若她就這樣灰溜溜的回了自己家里,那些個庶姐妹能用唾沫將她淹死了。
柳青青垂淚不語,蘇盈氣的呼呼直喘氣“柳青青,你怎么回事啊?遇到事就知道縮頭烏龜,訂親怎么了,又不是成親?”
想起出了正月蘇慕柘的親事就提上了日程,蘇盈又換了話語“即使成親了,又能怎樣?一個男子若是愿意,不是妻子也能捧在手心里,你看看我父親不就是現成的例子?柳青青,話我就說到這兒,你自己看著辦!”
丟下一句話,蘇盈氣呼呼的走了。
這個柳青青真是一個呆子,蘇盈還指望著有她在,給淳于晏添堵呢,誰知道這么不緊打擊,就想著回家了。
蘇盈氣悶,一路抽打著路邊的枝條。
這個淳于晏,從前名聲不顯,如今卻是人人稱贊,除夕宮宴的時候,據說皇后娘娘想起了她,還特意賞了她一枝造型奇特,流光溢彩的寶石燈籠步搖,羨煞了多少人?
柳青青呆呆的坐了好久,抓著錦被的手指尖都有些發白了。
她抬頭環視了一周這馥郁溫香的屋子,蘇盈說的是焦氏院里的那個雪姨娘吧?可是,難道她要去做妾嗎?
柳青青將自己又蒙回了錦被里。
她與蘇盈,雖是表姐妹,天生就是有差距的,蘇盈出身于鐘鳴鼎食之家,有權有勢,富貴榮華,天之驕女一般。
而她呢,因為母親一時貪圖父親的容顏,選了一個商人,雖說也是臨清首富之家,到底與這世家貴族差了些底蘊。
后來,母親生下了她,因為不是男孩,父親左一個右一個的小妾抬了進來,陸陸續續的庶姐妹出生了,直到前年一個小妾生了庶長子,父親要記在母親名下,母親不允許,于是兩個人大吵一架,母親此后就開始生病,身體逐漸的虛弱,不久就撒手而去了。
那個時候的柳青青孤單無助,默默的看著父親與小妾和那個男孩一家子人溫馨的場面,不止一次的在心中想要掐死那個小男孩。
她,有一次真的有機會了,在腦海里模擬了無數次的場景,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柳青青一點一點的靠近小男孩,這是她的弟弟,不過,也是害死她母親的兇手。
柳青青就這樣將手放在了小男孩的脖子上,小小的嬰兒,脆弱的仿佛一掐就斷,突然小男孩在睡夢中笑了一下,柳青青手一激靈,急忙收了回來。
恰在這時,父親推門進來,看到她很意外,問“青姐兒怎么在這兒?”
“哦,我來找父親,正好看到幼弟蹬了被子,剛給他蓋了蓋。”柳青青的后背出了一身的冷汗,面上卻保持著淡定說道。
父親似乎很開心柳青青的懂事,贊了一聲,然后拿出了一封書信,道“你京城的姨母寫信過來,說要請你去京城住一段時間,你想去嗎?”
柳青青那時候只覺得仿佛是天籟之音,解救她于水火之中。
就這樣,在眾庶姐妹艷羨的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