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陽郡王這里仿佛是暴風(fēng)雨前的那一片晴天,待在這里,什么都不用想,什么都不用管,仿佛什么事情都沒有發(fā)生過一般。
最主要的是她不說,安陽郡王爺不問,讓她輕松了不少。
淳于晏現(xiàn)在就想這樣,窩在這與世隔絕一般的小院子里,誰也找不到,誰也不想見,挺好。
兩個人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話,午后的暖陽照在她的身上,沒一會兒她就有些困意了。
迷迷糊糊中,如蘭和如月似乎說了什么話,淳于晏覺得自己被放在了床榻上。
錦被是如蘭新?lián)Q的,帶著點(diǎn)陽光的味道,松松軟軟的,她轉(zhuǎn)了個身,將自己埋在了錦被中。
似乎有人在她耳邊輕嘆了一聲,然后青梔的香味就淡了去。
安陽郡王也從不熏香,只是在隨身的香囊里放了香草。
關(guān)上了房門,安陽郡王吩咐將飯菜撤了,又回到了院子里。
葡萄架上的葉子已經(jīng)泛黃,開始落下,光禿禿的枝干,看上去有些蕭索。
葡萄架下面擺著一個石桌,并幾只石凳,旁邊擺著一個搖椅,夏日里安陽郡王就喜歡在這里坐著,品上一杯葡萄美酒,捏兩個花生米,再好不過。
可是,現(xiàn)在他卻沒有這份閑情雅致了。
撿了一個石凳坐下,安陽郡王抬了抬手。
一個黑衣男子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
“這兩天情況如何?”
“回主子,淳于丞相和蘇慕柘都撒了人手尋人,而且,今日午后開始,影衛(wèi)也有動靜了。”
“影衛(wèi)?”安陽郡王坐直了身子,影衛(wèi)都能出動了,丞相也算是百年來第一人了啊。
沒想到,他的皇帝舅舅還真是看重丞相。
安陽郡王扣了口石桌,道“不用攔著,就看好了別露了身形就好。”
“是。”黑衣人拱手答應(yīng)了,然后嗖的一下不見了人影。
淳于晏一直睡到了傍晚。
晚霞鋪滿了半邊天,太陽調(diào)皮的露了半邊臉,遲遲不愿意落下,云朵就被鑲上了一層金邊,竟是意外的好看。
“醒了?”安陽郡王推門進(jìn)來,好看的桃花眼在這霞光中,閃著星星點(diǎn)點(diǎn)的光。
“我睡了多久?”淳于晏坐了起來,嗓子有些啞。
安陽郡王隨手就遞給了她一杯白水,溫?zé)嵴谩?
淳于晏啜了一口,然后將茶杯放在了一邊。
“怎么了?”淳于晏定定的看向安陽郡王。
安陽郡王嗤的笑了一聲,道“太過聰明,也不是太好玩兒。”
淳于晏“您的臉上就寫著呢,我還能裝作看不見?”
“哦?是嗎?這么明顯的隱藏嗎?”
安陽郡王故意擦了擦臉,看到淳于晏面上露出一絲笑意,才慢慢的說道“丞相大人和蘇慕柘在到處找你呢……”
淳于晏臉上清淺的笑容,在聽了安陽郡王的話之后,就一點(diǎn)一點(diǎn)的消失了。
“其實(shí),他們一直在找你,不過你一直在病著……你,有什么打算?”安陽郡王說了兩句,就頓住了。
他一直沒有問淳于晏發(fā)生了什么事,可是知道她是從丞相府跑出來的,而丞相與蘇慕柘并沒有發(fā)生什么事情,那么,只有一種可能,就是淳于晏與家里起了爭執(zhí)。
這就有些不好辦了。
淳于丞相疼淳于晏,是出了名的,鬧成這樣,一定是非常嚴(yán)重的事情吧?
淳于晏沉默了一會兒,額前的發(fā)簾遮住了她臉上的表情,安陽郡王也看不清楚她此刻的心情。
良久,淳于晏抬眸,水潤的目光看向安陽郡王“我想去洪福寺給我母親做一場法事。”
安陽郡王心中微微的針尖刺了一下一般,點(diǎn)頭道“好,那我可以給你安排。”
“多謝了。”淳于晏嘴角動了動,想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