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曲眼底的震驚變得很復(fù)雜,她遲疑著看向易無涯,發(fā)現(xiàn)他的憤怒和自己的震驚一樣,也很復(fù)雜。兩人心照不宣的一個不問,一個不答。奈曲道,“我和你一樣,根本不屬于這里。所以,我只有一個要求,送我回原來的地方!”
“這不可能!”易無涯斷然拒絕,“正魔不兩立,既然你已經(jīng)到了本座手中,就該好好悔過!”奈曲一愣,隨即被他逗的笑了起來,“本公主沒聽錯吧,你讓我悔過?我來問你,我要悔什么過,有什么過?”
“哼,魔界殘暴嗜血,所到之處生靈涂炭!”易無涯微微瞇起眼睛,“三萬年前的那場大戰(zhàn),莫非魔界已經(jīng)忘記了嗎?還是公主你那時年幼,并不記得!”
奈曲猛的一震,思緒飄忽,仿佛回到了三萬年前,那個所有魔族之人都無法忘記的血腥之日!
天地初開,便有神、魔、妖、鬼、人五界并存。它們各據(jù)一方,互不打擾,相安無事。但隨著妖鬼兩界日漸沒落,走投無路之下投奔魔界之后,便形成了神、魔、人三足鼎立的局面。而在這三界之中,當屬魔界的勢力最大。
那時候,魔界之王奈崇光以為收服了妖鬼兩族,已經(jīng)有足夠的實力和神界對抗,屢屢試探。一次,在殺了前往下界的數(shù)百名天兵之后,終于觸怒上神,惹來滅族之禍!
那時的奈曲還未出生,但她的母親親口告訴她,在那一場神魔大戰(zhàn)中,她的六位哥哥都不在了。數(shù)十萬的魔界將士葬身沙場,魔界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不得不與神界簽下條約,永世不得越界一步,這才堪堪保住魔界最后的子民。
奈曲出生后,魔界已經(jīng)日漸式微,不復(fù)當年的勇猛。奈崇光整日飲酒,頹廢不振,卻希望唯一的女兒能重振魔界雄風。他望女成鳳心切,卻不知是害了奈曲。在一次強行修煉中,奈曲走火入魔,終是丟了性命。
“縱使魔界有錯,那神界就沒有半點錯處嗎?”奈曲想到父王對自己的嚴厲,和魔界中的老弱幼小,憤憤道,“別把自己說的多么高尚,也不見對魔界下手時有絲毫的手軟!我問你,莫非那些亡魂都是十惡不赦之徒嗎?”
“夠了!”易無涯大聲喝止,“正就是正,邪就是邪,公主不必狡辯!從今日起,就請公主在元鼎之中安分守己,本座會教授你一些正道術(shù)法。何日這鼎中邪氣盡散,本座就何時將元鼎放回原處!”
“你,你要我修煉你們那些所謂的正道術(shù)法?”奈曲激動的用手指著易無涯道,“老頭兒,你不是糊涂了吧?我可是堂堂魔界公主,你你!”易無涯不等她多說,把手一揮,立刻有一團純白色的正氣將奈曲包裹其中。奈曲頓時掙扎起來,想要沖出去揪住易無涯好好理論一番。奈何她無論怎么折騰,都無法擺脫這團白色正氣,而她身體中所散發(fā)出的血紅之氣,也正在慢慢的消散。
“老頭兒,本公主警告你,我魔界將士很快就會知道元鼎失蹤,一定會循著蛛絲馬跡找到這里來的。到時候,要你們好看!”奈曲大聲威脅著,易無涯卻再不說話,轉(zhuǎn)身將雙手背在身后,右腳輕輕在地上跺了跺,立時騰空而去,出了元鼎。
金玉堂的一角,袁茂用兩扇屏風隔出一塊兒清靜的地方來,桌上珍饈美味已經(jīng)擺好,每人面前的酒杯也已倒?jié)M,他見皮煒沖自己使個眼色,立刻端起酒杯道,“史師兄大難不死,平安歸來,我們大家敬史師兄一杯,為他壓驚!”
眾人一起起身,端著酒杯看向史元亮。史元亮面無表情的坐著,根本沒有起身的意思。皮煒尷尬的咳嗽一聲道,“史師弟,師兄我敬你,先干了!”
他仰脖喝光杯中酒,向其他人示意。眾人也把酒干了,史元亮依舊沒有喝的意思。皮煒有些急了,“史師弟,你這是什么意思?大家聚在一塊兒為你壓驚,你不會連這點兒面子也不給吧?”
“不敢!”史元亮斜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