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色如洗,夜色撩人,柴士恩并肩和廖水御劍飛行,掠過那些亮著燈火的小村子時,忽然想到自己的爹娘。他道,“從小安莊離開的時候,我娘給我烙了大餅煮了雞蛋。比起金玉堂的美味佳肴,那實在算不得什么,可我總是會想起那個味道。師姐,你會不會覺得我太沒出息了?”
許久,廖水才道,“我很小就離開了家,留在師父身邊。對于你說的那種感覺,并不清晰。但我知道,你不是沒出息,只是想家了。”
“師姐,師父答應過,三年后,我就可以回家了。”柴師弟第一次將這件事說出來,廖水吃了一驚,“那你還回來嗎?”柴士恩沒有回答,因為他也不知道該如何決定。一邊是生身父母,一邊是師父和眾位師兄師姐,他都不愿放下。
按照之前商議定的,他們來到了那道士曾經(jīng)出現(xiàn)過的小王莊。汪家兄妹告訴柴士恩,他們的家就在村東,三間瓦房格外顯眼,很容易就找到了。柴士恩開了門,點了蠟燭,屋子里收拾的很是整潔,一應家具物品都是齊全的。
“我們暫且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去打聽那個道士的下落!”廖水睡在樂英的屋子里,柴士恩則住在王大王二那間。
一夜無話,次日天明,柴士恩和廖水就出門了。他們換上了王家兄妹的衣裳,廖水還在腕上挎了一只籃子,扮作要去趕集的模樣,隨著小路上的人們,朝一里以外的集市走去。
路人三三兩兩,或買或賣,十分熱鬧。柴士恩和廖水走在人群中,一個俊朗一個貌美,立刻就吸引了不少目光。尤其是廖水,那些情竇初開的青年男子熱切的眼神讓她渾身都不自在,于是她故意放慢腳步,等人少些的時候,立刻蹲下身,用手沾了些路邊的黃土在臉上抹了幾把,又把頭發(fā)弄的松散些。果然,看她的人少了許多。
“師姐,你這是何苦?”柴士恩覺得廖水此舉有些畫蛇添足了。他道,“我昨晚睡不踏實,想著那道士要用地圖換錢,也不是隨便找個人都行的。王大兄弟二人雖然乍一看普通,但是細看之下就會發(fā)現(xiàn),他們的衣著打扮比尋常百姓要好上一些。也就是說,從這樣的手中能獲取更多的錢財!”
說到這兒,柴士恩忍不住上下打量廖水幾眼,搖頭嘆息道,“可師姐你現(xiàn)在的模樣,活像個討飯的花子,若你是那道士,可愿意去騙這樣的人?”
“你好像說的也有幾分道理,”廖水點頭道,然后忽然“呀”了一聲,緊張的對柴士恩道,“柴師弟,你身上可有銀子?”柴士恩緊張的護住裝著銀票的地方,警惕的道,“怎么了?”
廖水有些沮喪的說,“出來的匆忙,我身上只帶了幾兩散碎銀子。別忘了,那道士賣地圖的時候,可是活活要了王大王二一百二十兩!”聽他這么說,柴士恩松了口氣,對她道,“師姐放心,這點銀子我還是有的!”
集市不大,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各種新鮮水果蔬菜都被擺的整整齊齊,小吃攤也都聚集在一處,各顯其能,用香氣吸引著客人。柴士恩和廖水轉(zhuǎn)了一圈,在一個賣小餛飩的攤子上坐了下來,要了兩碗餛飩,邊吃邊尋找王大所說的那個道士。
“柴師弟,你說,他會在這兒嗎?”距離王大見到那個道士已經(jīng)過去了七八天,那道士很有可能已經(jīng)離開了此地,去尋找下一個目標。但是柴士恩的直覺告訴他,那個道士并沒有離開,還在這里。
一碗小餛飩下肚,滿口生香。廖水滿意的舔舔嘴唇道,“不知怎么的,金玉堂的飯菜雖然不差,但總覺得外面的吃食更勝一籌。或許這就是云師兄說的,別人家的飯菜比較香吧!”柴士恩見她意猶未盡,又向老板要了一碗,丟下幾枚銅錢,對廖水道,“師姐,你現(xiàn)在這里坐坐,我再去附近轉(zhuǎn)一圈。”冒著熱氣的小餛飩端了上來,廖水邊吃邊答應,柴士恩已經(jīng)走遠了。
太陽高升,集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