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門被打開了,柴士恩、廖水、金輝三人一起提起回頭,手已經(jīng)摸上了劍柄,隨時都會出鞘,在六只眼睛的注視下,只有李掌柜一個人走了進來。
“這?”金輝一時間轉(zhuǎn)不過彎兒來,幾步走下臺階,伸著脖子緊張的朝李掌柜身后張望幾眼,李掌柜把他攔了回來,“別看了,他沒來。想是有事出去了,再晚一些我會親自帶你們?nèi)ヒ娝Q巯落佔永镉行┦乱k,你看?”
李掌柜的目光在三人面上掃過,他的意思是,希望他們留下來,可金輝卻急著離開這里,“既然李掌柜還有要事,那我們就不打擾了。晚一些,晚一些再來拜訪!”
他拉起柴士恩,沖廖水使個眼色就要走。李掌柜急道,“那我去什么地方找你們?”金輝報上那個小茶館的名字,匆匆離去。
走出三里巷的那座小院兒,頭頂有陽光照下來的時候,金輝體會到了兩種截然不同的感覺。他的心里仿佛裝著一塊兒冰,可被太陽一曬,又如同火燒一般。一冷一熱,讓他不知道冒出來的到底是冷汗還是熱汗。
“快走快走!”金輝開始后悔,真不該這么輕易答應他們,方才若是那個黑斗篷跟著李掌柜一塊而進了小院兒,就不知道現(xiàn)在他還能不能喘氣兒了。
“虧你還是個男人,怎么怕成這樣?”廖水依舊對金輝很是鄙夷,這一次金輝卻擦著額頭的汗,沒有反駁。柴士恩的眉頭皺的緊緊的,這種情況對他來說,其實是最不妙的。
黑斗篷行蹤不定,即便是李掌柜,也不敢確定會在某一個地方找到他。時間拖的越久,變數(shù)就會越大,他恨不得立刻見到這個人才好。
就在這時候,一陣涼風卷著落葉從背后吹來,柴士恩覺得脖子一涼,下意識的縮了縮,回頭朝身后看了一眼。這一看不打緊,一道黑影一閃而過,直覺讓柴士恩迅速跟了上去!
“你去哪兒啊?”廖水在身后呼喊著,奈何金輝如驚弓之鳥,見柴士恩獨自一個跑了,再不能放過廖水。在他的拖拽下,柴士恩已經(jīng)跑的無影無蹤了。廖水氣急敗壞的跺著腳,想要埋怨金輝幾句,見他一副萬分討好的模樣,只得長嘆一口氣作罷。
街道上的行人很多,想要在其中快速穿行,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柴士恩雙目緊緊盯住前面的黑影,盡量用不引起別人注意的速度追上前去。他甚至開始在心中盤算,若是與那人動起手來,該怎么不傷及無辜。
披著黑斗篷的人腳步漸漸慢了下來,此時他們已經(jīng)遠離鬧市。柴士恩心中一喜,這正是他想要的,偏僻,沒有什么行人。他緊走幾步追上去,那人停住了腳步,站在一棵大樹下面,手扶樹干,似乎在等待他的到來。
柴士恩用力在那人肩膀上拍了一下,緊緊是一瞬間的接觸,已經(jīng)讓他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了。那人的肩膀很單薄,明明沒有用力,卻讓他跟著搖晃幾下,仿佛無法站穩(wěn)一般。粗重的喘息聲告訴柴士恩,此人的身體很差,這絕不是他要找的人!
“公子!”那人轉(zhuǎn)過身來,寬大的風帽之下,是一張蒼白的臉。柴士恩幾乎被這人嚇了一跳,在那張沒有血色的臉上,長滿了膿瘡,有青黃色的東西流出來,讓柴士恩下意識的后退一步,不敢靠近。
“你叫我,是有什么事嗎?”那人咳嗽幾聲,身體也跟著搖晃起來。柴士恩尷尬的道,“對不住,我,我認錯人了!我要找的人和你一樣,也穿著黑色的斗篷!”
那人苦笑,“公子說笑了,我穿著斗篷,不過是擔心嚇到路人,誰還會和我穿一樣的斗篷呢?公子若是無事,我就先走了!”在柴士恩的注視下,那人腳步緩慢的離開。柴士恩心中感嘆,“他也是個可憐人!”
可就在轉(zhuǎn)身的一霎那,柴士恩忽然一拍腦門,“不對,眼見他已是病入膏肓,可之前我明明追都追不上他。不對,不對!”柴士恩終于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