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姐,還是我去!”柴士恩見廖水態(tài)度堅定,不愿讓她以身犯險,咽了一口唾沫之后,開始一小步一小步的朝門口走去。廖水和金輝兩個人彎著腰伸著脖子,活像在黑夜中行走的小賊一樣,亦步亦趨的跟在柴士恩身后,準備隨時接應。
越接近胡修,柴士恩就覺得越不對勁兒。此人無論是暴漏身份之前還是之后,表現出來的都是一種常人沒有的鎮(zhèn)定。可是如今他站在那里,身體微微的左右搖晃,整個人看上去恍若半夢半醒之中,若不是故意做出這幅樣子來迷惑對手,又是什么原因讓他與之前如此不同呢?
“胡修,你要做什么?”柴士恩壓低聲音,一雙眼睛時刻注視著胡修的一舉一動。可胡修似乎并沒有聽到他的說話聲一般,沒有絲毫的反應。柴士恩大著膽子走到距他三尺以內的地方,俯身從地上撿起一根樹枝,悄悄的在胡修腿上捅了一下。
就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柴士恩的動作似的,絲毫未動,就連眼睛都沒眨一下。柴士恩的膽子大了起來,他用樹枝在胡修身上東戳戳西戳戳,上戳戳下戳戳,胡修就像是泥胎雕像一樣,什么反應也沒有。
“嘿,我怎么瞧著他有點不對呢?”見胡修一動不動,金輝也走了過來,湊近了上下打量一番,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的道,“看著樣子,似乎有些像丟了三魂七魄,你們來看啊,”他順手揪住胡修的耳朵前后扭動,“一般人被扭住耳朵,總要做出反應的,他卻一點兒反應都沒有,莫不是出去一趟,中了什么邪術吧?”
“邪術”兩字脫口而出,金輝自己也嚇了一大跳,他猛的朝一旁跳開。柴士恩忽然覺得胡修身后有什么東西動了一下,他連忙把廖水和金輝護在身后,正欲有所動作,只聽胡修背后悉悉索索的發(fā)出一陣響動,然后有個什么東西從陰影中走了出來。
這東西沒有皮肉,只剩一身骷髏,在夜色中白森森的十分可怖。金輝揮舞著木劍大喊一聲“呔!”兩條腿已經抖的不像是自己的了。他哆哆嗦嗦的對那骷髏骨架道,“你,你,你到底是什么東西,我乃張?zhí)鞄熥露舜諅鞯茏樱隳鞴郑幢镜篱L收了你!”
金輝嘴上喊的響亮,卻一步不敢上前。倒是廖水對著那骷髏怪端詳許久,忽然指著他道,“我見過你的,在仙游山上,還是柴師弟擒住了你,你怎么在這兒?”
“是你?”柴士恩也想了起來,這骷髏怪正是隨嫣嫣闖入仙游山,被自己抓住的那一個。骷髏怪完全從胡修背后走出來,站在三人面前,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低著頭。柴士恩忽然明白了,他問,“是你把胡修抓了回來給我們的?”骷髏怪點點頭,頜骨一開一合,竟然說起話來,“方才我見此人慌慌張張的逃走,恩公你在后面追趕,就知道他不是什么好人,所以,所以我就追了過去,攝住了他的三魂七魄,將他帶了回來。”
“不是,你等會兒!”金輝搖晃著腦袋,似乎沒聽清楚,“他抓了你,你叫他恩公?怎么著,這人死后沒了腦子,就變成傻子了?”柴士恩和廖水同樣不解,仙游山和魔界一戰(zhàn)之后,嫣嫣和她帶來的人都不見了,這骷髏怪為什么沒有回到魔界,反而在這里幫他們抓人,兩人都是一頭霧水。
骷髏怪指了指自己空空如也的腦袋,很認真的對金輝道,“我雖然沒有腦子,但最起碼的道理還是懂得的。知恩圖報,難道不對嗎?”柴士恩問,“我自覺并沒有對你有什么恩,你實在不必這么說。”骷髏怪卻說,“不,像我們這樣人不人鬼不鬼的東西,一旦落入他人之手,輕則挫骨揚灰,重則被迫替他們去做一些見不得人的壞事,可是恩公你,卻沒有這么做?雖然我們趁亂逃了出來,重獲自由,但我總覺得心中過意不去,念及恩公的好處,總想做些什么。”
柴士恩從他手中接過胡修,示意金輝用繩子將人綁起來,轉身對骷髏怪說,“你將他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