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胡修用刑的事,云松交給了師弟孔寒,他是這方面的高手。回來之后云松總覺得心神不定,坐立難安。霧玄宮建立數百年,還從未如此興師動眾、手段毒辣的對付一個人。云松有些疑惑,自從自己接管霧玄宮以來,棘手之事一件接著一件,莫非是這都是自己的錯嗎?
他試圖不讓自己再繼續胡思亂想下去,找來一卷艱澀難懂的古籍來看,只有這樣才可以全身心的投入。時間一分一秒的在字里行間流逝,云松的心逐漸變得平靜下來,直到有人敲門,他才從書卷中回過神來。
“進來!”云松抬起頭,就看到孔寒面色沉重的走了進來。
孔寒與其他弟子不同,他在霧玄宮中是個非常特別的存在。別人都是為了修仙才來到霧玄宮的,但他入門之后卻對刑罰之事產生了極其濃厚的興趣。易無涯察覺到這一點后,暗中考較孔寒,發現此人性情冷漠,卻又大公無私,于是命他在霧玄宮中專職刑罰之事。
“孔師弟,你怎么來了?”并非云松不近人情,不愿和孔寒往來,故而見到他的時候才會如此驚訝,而是孔寒此人有些孤僻,平日里并不與什么人來往,這還是他第一次主動來見云松。
“云師兄,胡修,胡修他死了!”孔寒的呼吸有些急促,雙手也在微微顫抖,云松看的出,他很慌張。云松的心猛的向下一沉,卻不輕易在面上露出,只讓孔寒先坐下喝杯茶,“孔師弟,你別著急,慢慢說。”
孔寒端起茶盞一口氣喝干,云松又給他續上一杯,就聽孔寒說道,“起初我用的都是一些比較溫和的手段,至多會在他的皮肉上留下一些傷痕。只是此人骨頭很硬,這些對他來說并不起什么作用,他甚至向我叫囂!”
“那你?”云松知道,孔寒并不是幾句挑釁就能撼動心神的,他相信孔寒不會對胡修做任何出格的事。可孔寒卻說,“一開始我并不把他的話當回事兒,只是逐漸加重,讓他更加痛苦。但不知道怎么的,后來,后來我,我!”
孔寒無助的用手揪住頭發,“可是后來,我莫名的冒出一股怒火來!”云松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你對他做了什么?孔師弟,你知不知道他對霧玄宮來說是非常重要的人,或許在他的背后隱藏著一股不明來歷的勢力,隨時要對霧玄宮不利!我們需要從他口中得到答案,可是現在他,他,唉!”
重重一拳捶在桌上,也捶在了孔寒的心頭,“云師兄,都是我的錯,你罰我吧!”他在云松面前跪下,云松卻親手把他扶了起來,“現在說這些也無異,他的尸體可還完好?”孔寒羞愧萬分的道,“他是被我一拳打斷肋骨,刺入脾臟之中而死的,尸身完好。”云松不得不打起精神道,“隨我一道去看看,現在只能寄希望于能在他的尸身上發現更多的線索了!”
再次見到胡修時,云松不得不感嘆生命之脆弱。鮮血還在滴滴答答的從他的嘴角落下,地面上已經有一片黑紅色正在干涸的血跡。人依舊被捆在銅柱上,身體變得無比柔軟,如果沒有金剛索的支撐,只怕已經癱軟的滑到地上了。
云松在他的脖頸和心口處摸了摸,人已經開始涼了。他輕嘆一聲,無意在責怪懊惱不已的孔寒,在胡修身上仔細的翻找一遍。讓云松覺得驚訝的是,仿佛胡修一早就知道自己會落入別人手中似的,身上除了幾兩散碎銀子之外,只有一封陳舊的書信。
帶著最后一絲希望,云松取出了書信展開,但他只看了一眼,就猛的將信合上。云松轉身,急促的呼吸讓孔寒覺得有些害怕,云松對他道,“胡修已死之事絕不可外傳,你親手將他的尸身安葬在隱秘之處,孔師弟,此事關乎霧玄宮上下,我只信你!”
“云師兄!”孔寒感激涕零,他沒想到在胡修死后,云松仍舊愿意相信他,他向云松保證,“請云師兄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辦的妥妥當當,若是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