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師父的問話,云松被嚇了一跳。這是最近兩年里,師父第一次主動提起柴士恩,他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再過十天,就整整三年了!”
“三年,三年了,時間過的真快?。 币谉o涯似乎在自言自語,“一轉眼,已經到了約定好的時間。松兒啊,你還不困吧?”云松不知道師父為什么要這么問,只好說,“我還不困?!币谉o涯起身走到門口,“那你就陪我去見見他吧!”
夜深露重,花草樹木的清新味道帶著濕氣彌漫在空氣中,易無涯和云松師徒沒有御劍,而是一前一后的走著,衣角被露水打濕了也渾然不覺。
這個地方云松很熟悉,那時師父閉關,比武臺塌陷,他就是聽了師父的吩咐,在這里見到了金竣年,而此刻,金竣年難得了多了一個伴兒,師徒兩人才走進這個冒著寒氣的山洞,就聽到金竣年爽朗的笑聲!
“哈哈哈,你小子好福氣,被魔氣侵體后被你師父關在這里,保住了小命不說,還得到了我的真傳?!苯鹂⒛暝诖颂幎嗄?,早就斷了收徒的念頭。沒想到天可憐見,易無涯將柴士恩送了來。起初兩人你看我不順眼,我看你不高興,但漸漸的,金竣年發現這個年輕人是可造之材,便試著將自己的一身金沙占卜的本事傳授給了他。
“金師叔,就你那點兒騙人的伎倆,我學不學都沒什么用。你還記得我和你說過一個人嗎,他也姓金,說不定五百年前你們是一家呢。他騙人的手段可比你還高明些,有機會介紹你們認識認識!”
“咳咳!柴師弟,不得胡言亂語,對金師叔無理?!痹扑沙霈F在柴士恩的視線當中,柴士恩興奮的叫道,“云師兄,你來看我了?太好了,有沒有帶什么好吃的?師父也太摳門兒了,我在這兒都吃不飽,人都餓瘦了!”
“好小子,竟敢在背后議論師父,就不怕為師罰你不許吃飯嗎?”易無涯緊隨云松之后走了進來,柴士恩頓時老實了許多,“師父,弟子不敢,我,我就是和云師兄抱怨幾句!”
和金竣年一樣,柴士恩也被綁住了四肢,不能隨意動彈。但今時不同往日,柴士恩已經雪卉了隔空取物,一丈之內的東西,他可以隨意移動。
“臭小子!”易無涯見他今日精神奕奕,眼中的紅色比起之前也褪去不少,心情大好,“就算為師忘了給你帶吃的,你云師兄也不會忘記的?!?
云松打開手里提著的食盒,把里面的碟子擺在石桌上,“有金師叔愛吃的糖酥,也有柴士恩你愛吃的木須肉!”話音未落,兩個碟子已經爭先恐后的飛了起來,朝兩個人靠近!只是,裝著糖酥的碟子飛到了柴士恩面前,而那碟木須肉,卻奔金竣年去了!
“金師叔!”
“臭小子!”
原來兩人暗中較勁,這是師叔和師侄之間常有的小把戲。易無涯不得不出面制止他們,“一個老一個小,一樣的喜歡胡鬧。士恩,把糖酥還給你師叔!”柴士恩心不甘情不愿的把糖酥送了過去,金竣年也十分識趣的將木須肉還了回來。
“金師弟,今天我來,是有一件事要問你。三年之期已到,我要帶士恩下山。你看,他現在的情況,能否克制身體內的魔氣?”易無涯對柴士恩的情況很是擔心。
金竣年正嚼著一塊兒糖酥,一開口就掉出許多粉末來,“這個嘛,我覺得已經差不多了。最近十來天,他體內的魔氣都沒有發作過。而且只要按照我交給他的辦法,沒三天將體內的靈力倒轉一次,加之那顆老樹精元和金丹的幫助,應該不成問題。”
“師父,你要放我出去了?”柴士恩被關在此處兩年多,時而清醒時而糊涂。清醒的時候,他會和金竣年說說話聊聊天,研究一下金沙占卜。而糊涂的時候,柴士恩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有金竣年知道,柴士恩并不是糊涂了,而是被魔氣控制了心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