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被他們找到你,恐怕整個霧玄宮便會淪為地獄,你的那些師兄師姐,就連為師我也逃不過一劫!”易無涯站在陰影當中柴士恩望著師父的背影,忽然發現這一刻他顯得無比蒼老,再不是那個能為霧玄宮上下遮風擋雨無所不能的師父!
“一人做事一人當,弟子這就下山去!”從震驚中回過神兒來的柴士恩,此刻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即便自己碎尸萬段,也絕不連累霧玄宮中的任何一個人。他深深的低下頭道,“這原本是我一時的無心之失,弟子并不知道這個不起眼兒的小鈴鐺竟然是赫赫有名威震四方的東皇鐘。若弟子知道,絕不敢私藏在身上,隱瞞師父和眾位師兄師姐。他們若是一定要找出一個人來治罪的話,那必定是弟子,也只能是弟子才行!”
柴士恩重新跪倒,重重的給易無涯磕了個頭,眼中有淚落下,“弟子愧對師父教誨,入門數月,沒孝敬師父一天不說,還惹來了如此大的禍事。師父,若是有來世,弟子當牛做馬,報答師父的恩情!”
說完,柴士恩毫不猶豫的站起身朝殿外走去。易無涯反手一揮,一道光墻阻止了他的去路,只聽易無涯沉聲道,“世人都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既然做了本尊的弟子,叫了本尊一聲師父,那就如同我親生的孩兒一般!霧玄宮雖然今時不同往日,但也不是隨便任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的地方!”
易無涯二目之中有灼灼兇光閃露,柴士恩正要勸師父不要為了自己的一己之身,而連累了其他人時,云松面色不善的站在了殿門以外,“師父,弟子有要事稟告!”
“進來!”易無涯隨手一揮,光墻消失,云松不動聲色的走了進來,說道,“師父,有暗哨來報,仙游山附近忽然靈力波動,天生異象,幾番查找,卻不見敵人蹤跡。弟子擔心此事非同尋常,特來稟報師父!”
見師父與諸位師弟師妹倉促返回,且廖水等人變顏變色,云松一番追問,卻也沒問出個所以然來。加上暗探的回報,云松料定要有大事發生,不敢擅做主張,立刻來見易無涯
“來的如此之快,也是命數該然吶!”易無涯果決的轉身,對云松道,“知會所有弟子,緊閉門戶,無論聽到什么,都不要出來!你現在立刻親自帶人下山,將山下所有陣法撤去,快!”
將山下所有陣法撤去,無異于敞開大門,將所有敵人放進來。云松心頭一驚,但他知道,師父素來都是有勇有謀,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云松領命立刻去辦,柴士恩看著師父,只聽易無涯道,“至于你,恐怕要委屈一下了!”
夜風瀟瀟,仙游山所有的屏障全部撤去,終于在世人面前露出真容來。沒人知道,他們渴慕許久,踏遍萬水千山一直在尋找的仙游山,會在今夜如此坦然而沒有遮擋的出現在世上。月光清冷,照在草木之上,鍍上了一層潔白的冰霜。
不遠處的河流發出潺潺的流水聲,可是很快,那水流聲由大變小,之后就徹底消失了。寒意逼近,水面上翻起的浪花被瞬間凍住,保持著某一個瞬間的姿態。被凍上根莖的草木來不及枯萎就變得無比僵硬,如同一把把上好的兵刃,矗立在大地之上!
數百道黑影在緩慢靠近,他們似乎實在試探前路是否有危險,但若是細細看去,也只有地上一道模糊不清的影子,并無實際的形態。非人非鬼非魅,更是讓人心驚!
紫宸殿中,易無涯額頭上有冷汗滴滴答答的落下來。柴士恩在他對面席地而坐,雙手在胸前交叉,而兩腿則以一種極其扭曲的姿勢擺放著。這時師父吩咐的,柴士恩幾乎把自己的腿骨扭斷,才讓師父滿意。
數道比頭發絲還要細的精光相互交織,似乎要織出一張又細又密的網,把柴士恩網在里面。只是,隨著這張網的成型,柴士恩感覺自己與周圍事物之間的聯系越來越微弱。起初是視覺,聽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