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師姐,”柴士恩結巴的更厲害了,一顆心差點兒就從嗓子眼兒里跳出來了。他從未被一個女子如此表白過,更從未被一個如此美麗的女子表白過。他知道,無論是自己的身份家境,都是配不上奚珺的,就連開口拒絕,都是對奚珺的褻瀆,“那,那都是我應該,應該做的。其實,其實我一早就知道,師父的金,金髓丸是好東西。我,我一個初入霧玄宮,沒有任何根基的小子,實在,實在不配。況且,一顆金髓丸,惹得,惹得許多師兄師姐不忿,我,我就……”
“無論如何,你都把金髓丸給了我!”奚珺固執的認為,那是柴士恩在向自己示好,“霧玄宮弟子數百人,你為何就將金髓丸給了我?說句不該說的,師父那里的金髓丸一共只有三顆,狼多肉少,就算要給,你也該給和你最親近的廖水才是。可是,可是你卻給了我!”
見奚珺固執己見,鉆了牛角尖兒,柴士恩心中著急。他并非替自己著急,而是實實在在的替奚珺著急。在柴士恩看來,像奚珺這么出色的女子,必得有德行相配的男子才能與之共諧連理,不論怎么看,那個人都不該是自己。
對面的奚珺滿臉漲紅,神情倔強,想必一時三刻是沒法子讓她明白了。眼看二十人就要挑選完畢,奚珺很快就要離開霧玄宮了,柴士恩不愿讓她心有旁騖,于是一咬牙,編出一個不靠譜的謊話來。
“奚珺師姐,今天你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我,我也就不瞞你了!”柴士恩目光閃躲,渾身顫抖,手心冒汗,“其實,其實我心里已經有人了。”
奚珺倒吸一口冷氣,她不是沒想過會有這樣的結果。但奚珺并不死心,追問道,“她是誰,是你在小安莊的青梅竹馬,還是來霧玄宮之后認識的?”柴士恩知道,不給她說出個人名來,她是不會死心的。
“是,是,是廖水師姐!”若是說這女子是小安莊的人,奚珺還會再追問不休,柴士恩只能選了她認識且熟悉的廖水。
“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奚珺心頭一松,掩嘴笑了出來,“柴師弟,你這是在故意搪塞我嗎?誰不知道,廖水師妹一顆心都撲在云師兄身上,你自己覺得,和云師兄比起來,你在廖水師妹的心目當中有多重?”
“我管不了那么多!”柴士恩慌了神兒,只能信口胡謅,“師姐,我這個人腦子笨,一根筋,只要認定的人,就算她已經心里有別人了,我也不在乎,我只想一門心思的對她好!”
做為一個從未經歷過男女之情的人,柴士恩根本不知道自己說的這些,能不能打動奚珺,打消她心里的那個念頭。當柴士恩說出最后那句只想一門心思的對她好時,奚珺幾乎能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此刻的南軒殿偏殿對于奚珺來說,猶如一個冰窟,讓她從腳底涼到了心底。她的面色在一點一點蒼白下去,幾乎白到透明,讓人看的心疼。柴士恩很想告訴她,自己方才說的那些都是混賬話,根本沒有的事兒。但他握緊雙拳,強忍住了這個念頭。
奚珺轉身,離去,消失在柴士恩的視線當中。他頹然的坐下,一拳一拳的砸在桌子上,在心中質問自己,方才到底在做什么。
“柴師弟!”云松從外面走了進來,“不必責怪自己,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那么做的。”柴士恩起身讓座,云松在他對面坐下,“或許你還不夠了解奚珺師妹,我是從她到霧玄宮的第一天起,看著她一點一滴慢慢成長起來的。說起來,那時候廖水師妹還因為我對奚珺師妹的關心吃過醋。像她那樣的女子,會有很多人對她傾心的,不是嗎?”
“我,我不該傷了奚珺師姐的心。”柴士恩深深的自責,“可是我真的沒有更好的辦法了。”云松拍拍他的肩膀,“這樣也好,情路一事,斬不斷理還亂,讓他心無掛礙的離開,也是一件好事。”
三日之后,從霧玄宮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