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洗,柴士恩躡手躡腳的推開一見喜的院門,閃身鉆了進去,化作一條黑影,正欲去自己住的偏殿,卻被人攔住了去路。柴士恩只覺得耳朵一疼,立刻叫了出來,“師姐師姐,你松松手,耳朵要掉了!”
進了正殿,廖水才肯松手。她雙手叉腰,問道,“這么晚了,你野到哪兒去了?”柴士恩苦著一張臉道,“師姐,我這跟師父去了七星塔,好容易回來了,就到云師兄那兒坐了坐。”廖水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似的,“我問的不是這個,你又不是姑娘家,想和云師兄說什么,聊到多晚,我都不會管。我是想問,你可曾看見方才有一道流星落在了云師兄的南軒殿里?”
柴士恩的心一抖,師父叮囑,此事不能告知他人,且見奚珺師姐那般模樣,柴士恩知道,此事事關重大,不能輕言,于是含糊道,“師姐說的什么流星,我怎么沒看到呢?”
“別跟我裝傻!”廖水一拍桌子,“我算了時間,你從南軒殿回來前,那流星就到了。云師兄如何,他可有受傷?”柴士恩想,廖水擔心的不過是云松,于是連連向她保證,“師姐請放心,云師兄好的很,連根頭發都沒少,不信,師姐親自去數數?”
“貧嘴貧舌的!”廖水白了他一眼,在桌邊坐下,“只要云師兄無事,別人嘛,我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她打個哈欠,對柴士恩道,“小廚房里給你留了飯菜,你自己熱熱吃了睡吧!”柴士恩起身告辭,就聽廖水嘀嘀咕咕的說,“也不知是怎么了,最近怪事特別多!”
柴士恩忍不住苦笑,自己這個師姐,有時候霸道蠻橫,有時候溫柔可人,可大多數時候,都迷迷糊糊。而柴士恩覺得,像她一般只把自己在意的放在心上,而不去注意那些無關緊要的,才能活的暢快自在!
一番勞累,奚珺終于回到了自己的住處。點燃走時留下的半截蠟燭,她一眼看到了桌上放著的蘭花。不過短短兩三日的功夫,那花已經枯萎的沒有一絲生機了。奚珺記得,走時她特意澆過水,想來十天半月是不會有事的。想到這兒,奚珺把下頭上的銀簪,深深刺入花泥當中,在拔出來的時候,見都是干土,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怎會如此,莫非,是被她猜中了嗎?
自從離開霧玄宮到了那個地方,奚珺心中總有疑惑,那里處處與別處不同,所遇到的人,總是板著臉不茍言笑不說,每日不飲不食,就像是泥胎塑的一般。而端給他們的,也不過是一些沒有見過的果子和酒,再加上回來時見到干枯的蘭花,她心中已經明白了七八分。
從前人都說,五座仙山的主人來歷非凡,是半仙之體。到了霧玄宮之后,奚珺受師父教導多年,冷眼旁觀,覺得師父和藹可親,與他人口中的半仙之體還是有所不同的。但是此次之事,讓奚珺覺得,師父一定是有些來歷的,不然,怎么能把這么多人送到那個地方去?她有些后悔,不該受了委屈就想方設法的回來,若是留在那里,一定會有大大的進益。
奚珺回來之事,除了易無涯、云松和柴士恩師徒三人之外,并沒有人知道。而次日一早去了南軒殿的廖水也從云松那里知道了這個消息,她一臉驚訝的道,“只有奚珺師姐一人回來了嗎,其他人呢,沒有一起回來嗎?”
之所以云松會把這件事告訴廖水,就是因為他必須找一個可靠之人,照顧奚珺的日常生活,且不被其他人發現。于是他道,“廖水師妹,這件事我知道的也不多,都是師父的意思,你照做就是。每日趁著大家練功的時候,去給奚珺師妹送兩次東西。不要久留,以免被人看到。就算是有人看到了,問你為何回去奚珺師妹那里,你該怎么說?”
“這個嘛,”廖水伸出一根手指探在嘴邊,“我就說,是替奚珺師姐照顧她養的那些花花草草的。云師兄你也知道,奚珺師姐最喜歡擺弄那些花草了。”云松滿意的點點頭,“沒錯,就是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