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們該如何?”見易無涯目光炯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樣,原本心內(nèi)無底的韓離也漸漸淡定了下來。易無涯湊到他面前,極力壓低了聲音,對韓離道,“現(xiàn)在,是該用咱們送去的那些人的時候了!”
望著前面堆積如山被廢棄的材料,江詠歌莫名的出神。不久前,姜齊忽然宣布,要從隱闕門中選出二十個最出色的弟子,而第一個被選中的就是他。
很快,他就和其他十九名同門被一起送到了這里。江詠歌不知道這是什么地方,更不明白師父送自己來這里的用意,只記得臨行前,師父一再叮囑,要小心在意,不要多行多言。
到了這里之后,江詠歌幾乎一天也說不上一句話,他只是用自己的眼睛在看著那些華麗高聳的殿閣,看著那些面無表情,始終用下巴對著自己人們,而至于那些同門,他似乎越來越少見到他們了。
“你是江……”
忽然,一個陌生的聲音從江詠歌背后傳來,他連忙回頭,就看到一個面容如霜雪一般清冷的女子站在身后,江詠歌仔仔細細把對方看了一遍,都沒想到自己到底在何時何地與她見過面。
“不知姑娘是?”江詠歌疑惑,但從這女子的身形表情和面容來看,她應(yīng)該與自己一樣,是被送來這里的。
“江師弟不認識我也是正常,”女子走近江詠歌,“我乃仙游山霧玄宮易無涯座下弟子奚珺,你可以叫我一聲師姐!”
這是奚珺到這里后第一次表明身份,而江詠歌也被嚇了一跳,“原來是奚珺師姐,你這是?”奚珺伸出纖纖玉手,緊緊攥住他的腕子,將江詠歌拉到僻靜之處,匆忙問道,“江師弟,你可曾發(fā)現(xiàn),此處有些不對?”
江詠歌暗暗苦笑,何曾是今日才發(fā)現(xiàn),自從道了這里之后,他就發(fā)現(xiàn)了太多不對的地方。只是礙于師父的交代和囑托,不能言明,更不能去問誰罷了。
“不知奚珺師姐指的是什么?”江詠歌不明白奚珺的意思,而奚珺則急促的道,“江師弟,與你同來的可是一共有十九個人?”江詠歌不明所以的點點頭,奚珺又問,“那近來你可看見他們了?”
江詠歌忽然明白了這么問的用意,想到自己的那些同門,江詠歌心頭一動,“莫非奚珺師姐的那些同門,也不見了?”
兩人同時緊緊的閉上嘴,慢慢轉(zhuǎn)頭看向?qū)Ψ?。他們在對方的眼底看到了與自己如出一轍的恐懼和不解。奚珺倒吸一口涼氣,“莫非,他們也不見了?”
“不錯!”江詠歌雖然不能肯定,但既然從霧玄宮來的弟子中間也有類似的事情發(fā)生,那自己的猜測也就八九不離十了。他問奚珺,“不知師姐想怎么辦?”
擅自離開這里,又被師父親手送回來。奚珺就知道,若是再做一次同樣的事,只怕霧玄宮中再無自己的立足之地了。于是她問江詠歌,“你平日都住在什么地方?”江詠歌欲言又止,畢竟這也是一個秘密。
見江詠歌只看著自己,卻不開口,奚珺知道他是有所顧慮的,于是她主動將自己的底牌亮出,“在與我同來的師兄弟之中,唯有葛昆峰葛師兄與我最為親厚,想必江師弟也是聽說過他的!”江詠歌點點頭,奚珺面色沉重的接著道,“兩日之前,葛師兄還曾在深夜為我送過取暖的炭火,但在那之后,我便再也沒有見過他了!”
“奚珺師姐,是否葛師兄是被調(diào)往了別處?”江詠歌知道,他們每日的工作繁重勞累,且并不固定。就如同他一般,五日前是在種樹,三日前挑水,而今日,則被送來了這里。
“不會的!”奚珺無比肯定的說道,“我與葛師兄之間有個約定,為避免出事后無人察覺,每日再累都要見上一面的??墒且呀?jīng)兩日了,我都沒有見到他?!?
如果兩人之間有所約定,而一人卻無緣無故的失約了,那奚珺如此猜測也不無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