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奈曲安慰廖水的,更是說來安慰自己的。現(xiàn)在她每邁出一步,肚子就會跟著“咕嚕”一聲,那種口干舌燥,腹中空空的感覺比疼痛更加折磨人,走在她們身后的柴士恩看的出,兩人的腳步明顯再變慢,如果再吃不到東西,只怕就要停下來了。他想,這個季節(jié)能吃的野菜已經(jīng)沒有多少了,那些山雞野兔也都躲了起來,實在有些為難!
忽然,一股沁人心脾,幾乎可以把身體每一塊兒肌肉都調(diào)動起來的香氣隨著威風(fēng)飄飄灑灑的吹進幾人的鼻孔當中。廖水眼前頓時一亮,大聲道,“有吃的,一定有吃的,而且還很香!”
奈曲不顧形象的抽動著鼻子,眼睛微閉,一臉陶醉的說,“嗯,真的很香,只是我從前從未聞過這種味道,是什么,是什么這么香?”柴士恩已經(jīng)管不了那么多了,對她們道,“與其在這里猜測到底是什么東西,不如加快腳步到那里去看看,或許還能趁熱吃上一碗!”
四人一拍即合,當下加快腳步,朝著香味兒傳來的方向走去。
蜿蜒曲折的小路上,除了柴士恩四人之外,看不到更多的行人。荒草遍地,干枯發(fā)黃,一派蕭瑟景象。而就在幾人前面不遠處的小路邊上,一個年輕婦人扎著藍底白花的頭巾,面前一口大鐵鍋里“咕嘟咕嘟”的燉著什么。旁邊一張四方的矮桌,還有幾張更矮一些的小木凳,似乎是在做生意!
“這位大嫂,您這鍋里煮的什么,好香啊!”柴士恩走過去,那婦人抬起頭攔,卻把他嚇了一跳。這婦人左半邊臉還是正常的,而在她的右半邊臉上,整個被一塊手掌的大小的青色胎記覆蓋了,乍一看的確有些嚇人!
“哎呦!”
隨后而來的奈曲和廖水也被嚇了一跳,青布更是縮到了兩人背后,不敢看那婦人。婦人有些不好意思的用手遮住右邊的臉,低著頭道,“嚇得幾位客官了,這鍋里煮的就是一些尋常的野菜。”廖水抽了抽鼻子,“野菜就能這么香嗎,真奇怪啊!”
婦人不好意思的說,“姑娘說笑了,野菜要能這么香,我們就只吃野菜了。這鍋里還有我自己做的肉丸子,所以才會香氣四溢,幾位客官要不要嘗嘗?”
“好啊好啊,先給我們來四碗!”廖水早就餓的受不住,一坐下,就眼巴巴的盯著那婦人手上的動作,直到她把四碗野菜燉肉丸端了上來,顧不得燙,就著碗嘗了一口湯,忍不住贊嘆道,“香,真香啊!”
幾人顧不得說話,筷子碰到碗底的聲音和吞咽聲,一轉(zhuǎn)眼的功夫,就見了底。柴士恩又要了四碗,這一次,他沒有像之前那般狼吞虎咽,而是一小口一小口的吃了起來。
里面的幾種野菜柴士恩是認得的,不得不說,此時已經(jīng)不是這些野菜的季節(jié),從味道到口感,已經(jīng)沒有當季時那么好了。可就像廖水說的那樣,這碗湯又香又鮮美,莫非是那肉丸的關(guān)系嗎?
柴士恩用筷子夾起一個肉丸,這肉丸顏色粉嫩,看起來肉質(zhì)細膩,又彈嫩多汁,的確好吃。可是不知道怎么的,柴士恩越看越覺得那肉丸不對勁兒,似乎不是用尋常的肉做成的,那顏色?
忽然,柴士恩警覺起來。荒郊野外,一個年輕婦人在根本不會有人經(jīng)過的地方賣肉丸湯,而她看到自己和其他人身上的佩劍時,也沒有表現(xiàn)出過多的驚慌,這不該是村婦應(yīng)該有的反應(yīng)。
“別吃了,這湯有問題!”柴士恩立刻放下碗筷,提醒其他人。而當他回頭去看那婦人的時候,那婦人也正在用一種奇怪的眼光回望著柴士恩。
“你到底是什么人?”柴士恩出聲發(fā)問,那婦人在衣襟上擦了擦手,朝他們走了過來,“你不必知道我是誰,只要記得,我是來幫你的人就夠了。前路艱險,你們就此回頭,還有一線生機,如若不然,便是萬劫不復(fù)!”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對我們說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