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青布如此說,廖水心中是慚愧的。起初將青布帶在身邊,有多少的手足無措和不耐煩,畢竟,在廖水的心中,自己還是個孩子。
“青布……”廖水喃喃的叫著,有淚水從眼眶洶涌的落下。洞外的青布接著道,“我是魔界派來的奸細,這個秘密在我心底藏了好久好久。每每師父和師伯師叔對我加倍呵護的時候,我都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沒臉再見你們了。”
“這不怪你,都是我的錯!”奈曲心中一痛,她只想到了自己身為女王對魔界的責任,卻不敢也不能去想,這件事對于一個懵懂無知的孩子來說,是有多么的為難。
“女王陛下,對不起!”青布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松起來,心頭似乎有什么重要的東西放下了,“我實在不能對柴師叔做出有悖良心的事情來,所以東皇鐘到底要不要交給魔界,還是由柴師叔來做決定吧!”
“青布!”柴士恩知道,這個念頭已經折磨了青布太久,他高聲喊道,“你放心,我已經決定了,只要魔界的臣民需要東皇鐘的保護,我一定會不予余力的去做!”
“多謝柴師叔!”青布銀鈴般的笑聲響起,“太好了,這樣一來,我的心愿就了了。”話音一頓,她似乎在對那些黑衣蒙面人說,“你們想用我的性命去要挾師父、師叔和女王陛下,那是萬萬不能了!”
那清澈的聲音,不帶一絲塵世的煩擾,更沒有任何的眷戀。柴士恩的心猛的收緊,那般不祥的感覺讓他整個人都顫栗起來,青布要做什么,她還那么小,她究竟要做什么!
三個人再也沒有絲毫的猶豫,用最快的速度沖到洞口。擋在洞口處的大石已經被移開,交錯的藤蔓也被斬斷,零落一地。他們清楚的看到,一抹耀目的殷虹正從青布的脖頸澎湃而出,如散落的花瓣一般緩緩落下,青布眼中沒有淚水,嘴角卻含著一抹凄然的笑意,雙眸中的星辰大海在一點點黯淡下來。
小小的身體被身后的黑人蒙面人松開,重重的倒在了地上。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她的眼睛都沒有閉上,只是深情的看向廖水,看向柴士恩,看向奈曲!
“青布!”廖水的喉嚨里有腥甜之氣涌了上來,她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叫出這個名字,手中的淬虹劍發出冰冷的寒光,仿佛一只巨眼猛的睜開,嫉妒嗜血的注視著那些傷害過青布的黑人蒙面人。而奈曲臉上的悲傷也逐漸被憤怒替代,兩個女人并肩站在一起,就足以讓那些黑人蒙面人膽寒!
“二哥,你看這孩子,年紀不大,怎么,怎么這么大的氣性?我們,我們可沒有真想殺她啊!”見到青布刎頸而亡,老三倒吸一口涼氣。他的刀下雖然亡魂無數,卻從未有過女人和孩子,像他這樣的人,是不屑去傷害女人和孩子,更不想傷害她們的。
“事情已然如此,我們也沒有辦法!”二哥的聲音愈加多了幾分寒意,“咱們手中已經沒有了籌碼,也只能拼死一搏了!”
話音未落,廖水和奈曲已經從山洞中沖了出來,招招致命,如兩頭猛虎一般,頃刻間便殺了最前面還沒來得及反應的兩個黑衣蒙面人。眼見兩名同伴接連喪命,老三也顧不得什么女人不女人的,舉刀就朝廖水和奈曲砍來!
山洞之中,柴士恩的目光還停留在青布小小的尸身上,他問奈崇光,“老奈,你說青布做錯了什么?”奈崇光長長嘆息一聲,“她并沒有做錯什么,說起來,還是我們父女對不住她了。”柴士恩又問,“那是師姐做錯了什么嗎?”奈崇光說,“此事,與廖水姑娘無關。”柴士恩再次問道,“那就是因為我了?”
沉默許久,耳邊只有一陣強過一陣的刀劍撞擊的聲響,奈崇光再次道,“你也沒有錯。”柴士恩不得不緊緊的把雙手握成拳頭,才能讓自己顫抖的不那么厲害,他的聲音如同十八層地獄之下的黑暗,透著讓人心涼的寒意,“這么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