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皮煒雖然低著頭跪在地上,看似十分鎮定,實則牙齒相互碰撞,“咯咯”作響,五內肝膽俱裂,已經在崩潰的邊緣游離了。他心里非常清楚,這對他來說,是僅有的最后一次機會。若是抓不住這個機會,他將遭到最嚴厲的懲罰。而若是抓住這次機會,也僅僅是能保住這條小命而已。比起那時候的野心和癡心妄想,已經輸的一敗涂地。
像皮煒這種人,或許只有在撞過南墻之后,才會幡然悔悟。這時候的他跪在凌霄寶殿上,孤立無助,原本一直站在他背后,給他支持的師父也被得罪苦了,不會再幫他說一句話了!
心念及此,想要活命的念頭占了上風,皮煒一咬牙,跪直身體,強壓住心頭的寒意,用盡量不顫抖的聲音高聲道,“天帝陛下,東皇鐘的確就在柴士恩身上,而這件事,我的師父,也就是站在這里的青龍神將易無涯早就知道。此事千真萬確,沒有半句虛言!”
“青龍神將,你可如他所說,不但認識這個叫柴士恩的人,還一早就知道,東皇鐘就在他身上?”天帝的聲音里聽不出喜怒,而這才是讓易無涯更為擔心的。易無涯謹慎道,“天帝,末將的確不認識什么柴士恩,更不知道東皇鐘的下落。”
“好!”天帝不相信皮煒的話,也并不完全相信易無涯所說,他沉思片刻道,“千里眼,順風耳聽令!你二人即刻在人界尋找一名叫柴士恩的人,并帶二十名金甲武士,發現此人,立刻帶回凌霄寶殿復命!”
千里眼、順風耳答應一聲轉身離去,易無涯暗道一聲不妙。這二人雖然法力并沒有多么高強,但找人的本事卻是一等一的,整個神界沒有能比他們更快找到一個人的了。盡管易無涯并不十分清楚為什么仙游山會消失無蹤,以至于皮煒吃了個暗虧,但想來和東皇鐘也脫不了干系。也就是說,現在,柴士恩正在霧玄宮,若是他被千里眼和順風耳找到,自己所做的一切就會完全暴露,就連其他四個人也會萬劫不復!
冷汗在盔甲里慢慢濕透了衣衫,易無涯悄悄背過手,握住藏在盔甲之下的那串小小的銀鈴,幾不可聞的晃了兩下。
“柴師弟,了卻了這件大事,我也就安心了。”南軒殿中,云松的表情看上去輕松了許多,也能和從前一樣,與柴士恩說笑了,“說起來,我這個做師兄的勞煩你來做這件事,實在慚愧!不如這樣,今天中午就讓我來做東,好好的謝謝柴師弟!”
“云師兄,你好偏心,只謝柴師弟,不謝我嗎?”廖水笑瞇瞇的反手指著自己,云松和柴士恩一起納悶兒的看向她。云松道,“廖水師妹,你貪嘴,這是我和柴師弟都知道的。你若想騙一頓飯吃,明說就好。這個謝字,我卻不知從何而來啊?”
廖水不慌不忙的道,“云師兄,柴師弟幫了你個大忙,對不對?”云松絲毫沒有猶豫的點點頭,她又道,“那柴師弟之前是在魔界的,對不對?”云松又點點頭。廖水神氣活現的一拍手,“這就對了,他厚著臉皮賴在人家魔界不走,還是我好說歹說,才把他帶回來的,你說,云師兄是不是也該謝謝我?”
云松聽她說的條條在理,一時竟想不出反駁之言,忍不住大笑道,“好好好,廖水師妹說的有理,我就聽師妹你的,今天中午就由我來請師妹,柴師弟順便作陪!”
三個人哈哈大笑,仿若這里并沒有嫣嫣這個人一樣。嫣嫣也不氣惱,只淡定的在一旁喝著茶。
忽然,云松腰間的銀鈴一陣,發出輕微的幾乎其他人都聽不到的聲響。這聲音廖水也聽到了,她問道,“云師兄,方才是不是你的銀鈴響了?”云松有些猶豫的點了點頭,“好像是的,可我并不確定自己所聽到的。廖水師妹,既然你也聽到了,你可聽出銀鈴傳遞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了嗎?”
廖水眼睛看著屋頂,仔仔細細的想了好一會兒,然后搖了搖頭,“銀鈴發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