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云松的一番話,廖水忍不住拍手叫好,“云師兄說的是,既然師父已經把霧玄宮交給了你,你就該拿出點兒掌門的樣子來!”她從云松背后走出來,轉身站在眾人面前,面向云松,單膝跪地,雙手抱拳,高聲道,“霧玄宮弟子廖水,惟掌門師兄是從,愿聽掌門師兄差遣!”
那些鬧著讓云松把柴士恩交出去的人中,多半是想借著這個機會故意的鬧上一鬧。若是云松一旦妥協,他們便心里有了數。原本大家就是同輩的師兄弟,有些不忿也是可以理解。但如今眼見云松不是好說話的,又有廖水帶頭,已經有一小部分膽小怕事之人一塊兒跪倒,表示愿意臣服。至于剩下的那些人,自知再堅持下去也不會有好果子吃,雖然心中不悅,終究還是被形勢所迫跪了下去。
攘外必先安內,這個道理云松還是懂得的。眼見霧玄宮內一場風波被快速的鎮壓下去,他立刻道,“你們不必在聚在這里了,安心回去,一切都有本掌門在!”
人群散去,仙游山卻搖晃的更加厲害了,云松扶住搖搖欲墜的廖水,對她道,“今日之事多虧了師妹,只不過現在還不是謝你的時候,等這件事平息過后,我一定設宴,好好謝過師妹!”
“什么謝不謝的,師兄現在該是想辦法,怎么把那些人趕走才是!”廖水用手指著頭頂,眼底滿是擔憂之色。云松穩住身形,抬頭望去,原本灰蒙蒙的穹頂已經裂開了一道非常小的縫隙,也就是說,東皇鐘布下的結界,快要撐不住了。
“不行,我得上去,我不能連累云師兄和其他人!”暗室之中,柴士恩焦躁不安,嫣嫣卻擋住他的去路,“我說過,你現在出去,非但不能幫他們什么,反而會害了他們!”
“你嘴上這么說,卻不告訴我這到底是為什么!”因為擔心和焦急,柴士恩對嫣嫣大喊大叫起來,“你到底還在隱瞞什么?那些人要的是我,只要我出去了,他們不會傷害云師兄和其他人的!”
“不,不是這樣!”嫣嫣急的滿頭大汗,卻不能把真正的原因說出來。柴士恩不想傷害她,卻迫于無奈,抽出破海架在她白皙的脖頸上,喝問道,“告訴我,我不能出去的原因到底是什么?如果你還是不肯說實話,為了云師兄和整個霧玄宮,我不會留你的性命的!”
嫣嫣看向柴士恩的目光里沒有驚慌和恐懼,只有贊賞和熱切,“你真的要為了他們殺我,我也不會怪你的。只是,這個答案,我可以告訴你。不能露面的不只是你,還有整座仙游山,整座霧玄宮,和霧玄宮里的每一個人!只要你們其中有一人,或者一處被他們發現了,萬劫不復的人中,必然會多了你師父一個!哦不,還有四個,想必,你也都是見過的!”
“你是說……”柴士恩拖長了聲音,血紅的眼底有一絲精光閃過,“你說的不會是隱闕門的姜師叔,半月洞的韓師叔,天樞閣的百里師叔還有陸截派的葉師叔吧?”
嫣嫣微笑著,沒有說話,但柴士恩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們都是神界之人!”柴士恩覺得自己陷入了一個永遠也無法脫身的巨大的黑色漩渦之中,不只是他,還有江詠歌,還有他認識的每一個人,“你不是在和我開玩笑吧,我,我認識的人中,竟然有這么多,是來自神界!”
“沒有什么可驚訝的,你不也是如此嗎?”嫣嫣道,“神界與其他幾界并不相通,所以,神界之人也不能任意來到人界。像你師父這般,不但私自下界,且在這里扎根,竟然弄出個什么門派,還收了這么多弟子的,簡直是膽大包天!”
“唰”的一聲,柴士恩將破海收回劍鞘,“你說的沒錯,我不能出去,絕對不能出去!”嫣嫣知道,自己已經不用再勸說和阻攔他了,柴士恩雖然與易無涯之間尚有嫌隙,但這幾年來的師徒情分不淺,他不會眼睜睜的看著易無涯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