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著他的歸來,就像千千萬萬的母親一樣,只有在兒子大口吃飯的時候她就會感到十分的滿足。
而在張婉兒的身上范銘有感覺到了另外一種不同味道的關切,這卻是他怎么也不敢去想的。
在溫馨的氣氛中吃完了晚飯,范銘又開始了他的課業,先在心中默默的背誦了一遍《幼學文》,自我感覺已經部銘記在心之后,又翻開了《千字文》。
相對于《幼學文》來說,千字文雖然都是由總共二百五十個隔句押韻的四字短句構成,整篇文章一字都不重復,但卻更為深奧,每一句都有其出處。
“天地玄黃宇宙洪荒日月盈昃辰宿列張寒來暑往秋收冬藏;閏馀成歲律呂調陽云騰致雨露結為霜金生麗水玉出昆岡;劍號巨闕珠稱夜光果珍李柰菜重芥姜海咸河淡鱗潛羽翔。”隨著文本的下覽,范銘的腦袋不由自主的跟隨著搖晃起來,一時又感覺不對,不由嗤然一笑,難怪印象中老一輩的文人讀書的時候總是搖頭晃腦的,看來這古文要搖晃著朗誦才夠味啊。
不知不覺中,時間一下又到了夜晚子時,范秦氏與張婉兒已經睡下了,范銘合上了書本,打算再練一會字就睡覺,讀書的事情畢竟不是可以一蹴而就的,靠的是時間的積累。
第二天一早,范銘照常來到窯上上工,見到三墩子也已經收拾好了東西在工坊中等他了,他心中又感覺沉重了起來,隨著工匠這行的規矩,一日為師,終生為師,也就是說不出意外的話他今后要負責這個小家伙的生計。
想到這里他不由又是一陣苦笑,現在連自身的溫飽問題都還沒解決,還要管帶別人的將來,這實在是太過強人所難了。
有了第一天的經驗,今天做起胚畫來他也就不會那么的生疏了,加上他本身的底子也還在,工筆畫的重點就在于結構,在畫的同時他還偷偷細心研究其他匠師的筆法,結合現代的一些畫法,漸漸的開始有了一些感覺,畫出來的胚畫自我感覺明顯的上了一個檔次。
當他正沉寂于找到胚畫技巧的樂趣之中時,三墩子小聲的在耳邊說道“師傅,戶長正朝咱們這邊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