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張西望的,可別讓人家笑話咱們是鄉里來的。”陳嗣良板著臉說道,范銘這才發現身旁的一眾參加甄試的學子們都表現得有點過于亢奮,四處亂瞅個不停,顯得極為興奮。
看到這種情形,陳嗣良索性連停都不停,直接帶著他們到了東城之外的文亭山上。
縣學就設立在此山之上。
陳嗣良倒不是不憷,來來往往縣城許多次,倒是非常的熟悉,領著范銘六人進入縣學,發現縣學的學堂中早已經是站滿了人,都是從外面趕過來參加甄試的各鄉士子。
要說此次甄試倒也不是那么的正式,同解試那是沒得比的,但總歸是縣尊親自主持,總歸要按部就班的來,清河鄉的這一票人馬進來倒是惹來了不少敵意的眼光,無他,清河鄉的人選最多,要搶了他們的名額。
陳嗣良倒是不顯拘束,熱絡的和其他鄉的戶長、耆長打著招呼,其中多少有點炫耀的味道,畢竟清河鄉的富庶是其他鄉比不上的。
范銘趁著這時候悄悄的打量起周圍的其他人來,縣學中來的人大概也就百人左右,鄉里占了不到一半,大半都是城里的富庶人家的子女,近水樓臺先得月,這從穿衣打扮上就可以看的出來,說起來自己反倒是有些另類,三夫人給自己的這身裝扮完是按照城里士子的裝扮來張羅的,讓他站在一堆鄉里學子中顯得格外的另類。
而且城里的士子和這堆鄉下來的學子隱隱的各自形成了各自的一個群體,中間隱隱的隔著一些什么,涇渭分明,范銘不由嗤然一笑,就這么一個小小縣城還分地域,這些人還真是無聊。
在一陣喧鬧過后,從院門口傳來一聲唱喏,“孫學正到,請各位學子肅靜。”
整個院中立即安靜了下來,各鄉的學子甚至連戶長的心中都打著小九九,這次甄選雖說是知縣大人主持,但人家畢竟是一縣之尊,最多也就是走個過場,真正經手的還是孫學正,或許應該給這孫學正送點什么了,而縣城中的學子卻心中不安,原因是他們家中早就托人送禮于這孫學正,奈何這孫學正油鹽不進,這可讓這些人急壞了。
片刻過后,一個熟悉的人影印入眼簾,范銘雖然有了心理準備,但還是忍不住心猛跳了跳,這正是他在筆墨店遇到的孫學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