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政府明令規定其任期只有五年,許多人都能規避這項限制,有些人甚至能將其工作延展而成為終身職務。
在帝制中國的大部分歷史中,國家通常不付薪資給胥吏,即使有,他們的薪酬亦極其微薄。但他們在任職期間,卻可以向接受他們服務的民眾收取各種規費(陋規),公然收賄的機會也不少。
見范銘不出聲,劉押司以為他是太過正派,不懂通變,畢竟入了誰的門庭也就不是那么的容易擺脫關系。
他也知道范銘四個是縣尊大人一手提拔起來的,便提醒道“咱們吏員雖比不上當官的,但卻比那些三年一任的品階官員更加自在,薪俸雖少,其他的錢卻不少,足夠你養活一大家子了,平常走出去也威風,辦個啥事沒有啥為難的,你自己好好考慮考慮!”說完之后劉押司重重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哈哈一笑大步的走了開去。
說實話,要說不動心是假的,有了劉押司的提醒這種愿望也越發的強烈起來,除了自己怕是有無數的人削尖了腦袋想往縣衙里擠,加上這個時代也是吏治的時代,吏強而官弱,做官未必能夠強的過為吏,若是能夠正式入職縣衙的話到不失為一條躍龍門前的一條好踏板,而且進縣衙的最大好處,是能夠最大限度的了解官場生態,對為老爹的案子一事有很大幫助,雖然不指望翻案,或許能夠幫家里出出氣也不一定。
但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王知縣那邊,卜縣丞同謝主簿明擺著是在挖王知縣的墻角,從他的觀察來看,王知縣也絕對不是一個庸庸之輩,依照他們之間的關系和王知縣的性子,此事絕不會就這樣完了,后面的沖突絕對不小,如果自己冒然的投入了其中一方,說不好就會成為他們斗爭的犧牲品,這實在是不值得。
抱著滿腦子的糾結回到家中,香雪正樂滋滋的在小院中忙活著,見到他回來,便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家什,迎了上去,“回來了,剛可曾碰見了吳掌柜?”
“吳掌柜,沒看見啊,他來找我了?”范銘此時還沉寂在思緒當中,根本就沒有聽清楚香雪在說什么,被香雪這么一叫,只是下意識的回復了一聲。
“今天下午的時候來了一趟,見你不在也就回去了,只是留下話來給你,說有空請你去他家一趟。”
“嗯,知道了。”被香雪這么一吵范銘的思緒反而清晰了起來,是啊,現在想這么多干嗎,自己只不過是一個縣學學子而已,根本就不能夠改變什么,倒不如順其自然,能夠進縣衙就更好,不能的話也不會有太大的損失,自己的目標也從來就沒有局限在楚丘縣這一個小小的地方過,當下豁然開朗了起來,突然覺醒到香雪還在身旁,問道“你剛說什么來著。”
香雪嗔怪的橫了他一眼,將剛才的話又復述了一遍,“吳掌柜的樣子開始看起來很急,我說你去縣衙了,他好像又不急了,奇奇怪怪的,讓人琢磨不透。”
范銘暗自思忖這吳掌柜找他無非就是香水的事,昨天來過一趟今天又來一趟看來是真著急了,當初是確實為錢著急才迫不得已找他兜售,如今自家的鋪子弄起來了,對錢的渴望也就不再那么的迫切,索性不去理他,等他自己找上門來再說,當下拍了拍香雪的臉蛋,“沒事,不管他,夫人回來沒,吃飯吧,剛在外面同那些吏員吃一點都沒吃飽。”
“回來了,就在屋里呢,我去叫李嬸開飯。”香雪朝范銘嫵媚一笑跑了開來,那豐腴的臀部隨著每一下的動作而向外蕩漾著春情,這妮子發育得愈發的成熟了。
事情一想開,范銘的這頓飯吃得格外的香甜,就連讀書的注意力更加的集中,不過坐在書桌前他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出一個殘忍的畫面,就是王知縣形單影只的落寞離開楚丘縣的情景,讓他有些不忍。
不過這個畫面也只是一閃而過,稍稍出現就消失在經義詩賦的記憶當中,讀書往往能夠讓人忘記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