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手,腦中在急速運轉,努力消化著這個消息帶來的影響,亳州是離楚丘縣最近的一個州,和楚丘的關系甚至比宋州還要親近,亳州準備囤積鹽貨,首當其沖的當然是楚丘縣,百姓生存之本除了糧食之外,最重要的一項資源就是鹽,囤積鹽貨就意味著鹽價上漲,若是處理不好可能會引起民變。
這種事情可大可小,王知縣上任不久,商幫的事還沒有解決就來這檔子事,加上卜縣丞的關系,這次王知縣怕是要雪上加霜了,自己要不要提前知會一聲呢,還是任其自行發展?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墻,卜縣丞是絕不會容忍一個‘叛徒’潛伏在身邊,若是被發現了是自己告的密,那也就意味著這來之不易的吏途也就提前結束了。
甄試那天的情景還時刻浮現在他的腦中,若是說龔老夫子是他的啟蒙老師,這王知縣嚴格的來說就是自己的領路人了,雖然他沒有看到王知縣對他有過什么直接的提拔,但他能夠感受到能夠有今天的這個機遇和王知縣有著非常大的關系,前生就是帶著這么一個巨大的遺憾離開,若是今生再如此恐怕自己都不會原諒自己。
一邊走著,這個問題還在腦中不斷的糾結,始終抹之不去,也不止過了過久,范銘驀然抬頭,發現自己已經踏進了家中,而香雪已經的站在他的面前,好奇的望著他,頓時嚇了一怔,“丫頭,干嗎這樣看著我,差點嚇我一跳。”
“都叫了你幾聲了,都沒聽見,再想什么呢。”香雪一邊接過他手上的書包,一邊關切的問道。
“在想些課業上的事,上午夫子教授的東西要慍習一遍才記得住。”范銘尷尬的笑了笑,又想起心中的糾結,不由問道“若是有個人在有意無意間幫了你,你知道某件事對這個恩人非常不利,但你如果去幫忙的話可能會讓葬送自己的前程,你會如何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