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登賢沉吟半晌,驀然抬頭對樂輕影道“侄女,你家在陳州不是有一批白棉未出么,不若就給了我家如何?”
樂輕影盈盈一笑,點(diǎn)頭道“若是姨丈想要,拿去便好了?!?
莫登賢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對范銘道“范公子,在商言商,我等商賈世家看重就是人從商的能力,眼下有一批粗棉,你若是能將這批生棉買到宿州去,這便算是你贏了,你不但可以娶走我女兒,而且我還可以答應(yīng)你一個條件,如何?”
“爹,這怎么行!”沒等范銘反應(yīng)過來莫惜容便喊了出來,“宿州本就是產(chǎn)棉之地,如何還能買到哪兒去,這不是強(qiáng)人所難么?”
聽婦人這么一說范銘心中也稍稍一沉,也想起曾聽別人說過宿州是遠(yuǎn)近聞名的產(chǎn)棉之地,但因?yàn)檫@些年由于各地連年豐收,生棉堆積成倉,也就沒了銷路,更別說是要將這批生棉賣到宿州了,看來這次還真是要準(zhǔn)備給自己一個不可能完成的任務(wù)了。
沒等他回答,一旁的墨寶明哈哈笑了起來,那笑聲中充滿了調(diào)侃的味道,“范公子,這可是個好差事啊,只要一轉(zhuǎn)手就出去了,而且還有得賺不少,這些就當(dāng)作是我莫家的嫁妝了吧,哈哈哈……”
“不行,這時我不答應(yīng)。”眼見著范銘吃虧,莫惜容這時表現(xiàn)得出乎意料的強(qiáng)硬,言語中隱約帶著怒氣,“想想這些年我為莫家整整賣身十年,十年那,如今還要我糟踐我一輩子么?”
說著說著莫惜容的胸脯激動得上下起伏,想著這些年的委屈更是禁不住的哭了出來,嚶嚶的哭道“當(dāng)年若不是我嫁與曹家,能換來莫家的今日么?”
莫惜容的話一說完,整個內(nèi)堂頓時安靜了下來,就連原先有些飛揚(yáng)跋扈的莫寶明都不由的感覺到臉上熱辣辣的,想想這些年莫家的發(fā)達(dá)確實(shí)是有些過意不去,然而嘴里嘟囔著,“又沒說不讓你嫁,我們這不也是為你好么?!?
“為我好?”莫惜容此刻然拋去了平日的矜持,“若是為我好還能如此的為難我們?”
莫母更是抽泣了起來,對莫惜容招手,“兒啊,你受委屈了,到娘這兒來?!庇洲D(zhuǎn)向莫登賢,眼淚婆娑的求情道“老爺,這次就依了女兒罷,這些年為咱們莫家犧牲的夠多了?!?
想想這些年的委屈,莫惜容忍不住趴倒莫母的懷中大哭了起來,整個正堂的氣氛變得異常的尷尬起來,望著眼前發(fā)生的一切,莫登賢只是眉頭微微一皺,最終又恢復(fù)到了那冷峻的面孔,擺了擺手道“不用說了,若是這等小事都不能辦好,還有何資格做我莫家的女婿。”
莫惜容一聽猛然站了起來,眼中含著淚,“父親,你怎如此狠心。”驀然間婦人仿佛瞬間渾身沒了力氣,眼見著就要癱軟了下來,范銘趕忙上前一把抄起她的腰肢,將她攙了起來,小聲的在她耳邊附語道“不要緊,有我在?!?
兩人的視線空中交融,婦人眼中重新燃起希望,甜甜一笑,“范郎,有你在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嗯,不怕!”范銘感受著婦人眼中傳來的深切情意,也同時在這一刻明白了她心中埋藏的苦楚,這么久了他還從來沒有主動的問起過她從前的事情,婦人也仿佛在刻意的回避這個話題,將這些深深的埋在心底,這禁錮她的根本就是這個封建大家族,或許是因?yàn)檫@個社會現(xiàn)狀所置,他能夠做的就是以后更加的珍惜她,哪怕是冒著‘逆流’的風(fēng)險。
“咳咳……”見兩人的情意動作實(shí)在是有些不雅,莫登賢終于是忍不住咳嗽了兩聲,“范公子若是為難,我莫家也就不在挽留你,女兒,你在外這么久,也該享享清福了,這次就留在家中不要走了吧!”
“爹爹,你是要我死么!”
見婦人淚如泉涌,范銘的心更是一陣揪痛,將婦人攬入懷中,踏前一步,朗聲道“我想比起這個考驗(yàn)來說,有一個條件會更讓你們滿意?!?
“哦!”莫登賢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