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銘還從來沒被人如此看重過,連他自己都有些尷尬,“王叔,你說笑了,還不是兩只眼睛,一只鼻子的?!?
“怎么,我這個請求你不答應么?”
范銘搖了搖頭,“稼軒是我同窗,也是平常要好的朋友之一,就算王叔你不說我也會盡我的能力幫他,我只是在想王叔你這個條件是不是太隨意了些。”
“哈哈……不隨意,不隨即,就算是那我的副身家去換我都愿意,”王福東放聲一笑,推開書房門,“酒宴差不多已經好了,我們邊吃邊聊?!?
見王福東高興,范銘也就不好再說什么,能夠這么容易就爭取到王福東這么一個強力伙伴是他開始想都不敢想的,接下來就是要去和王知縣商量如何實施的問題,相信王知縣也肯定在等機會,等某個爆發點的到來。
在宴席上,王福東愈發高興,硬是拉著范銘認了個干親,順帶著還給了范銘兩片金葉子,說是給晚輩的隨禮,也算是將干親的關系定了下來,其中也少不得提起王知縣,酒酣耳熱之際王福東還拍胸脯表示要給他撐腰,為他在縣府站穩腳跟。
這頓飯足足吃了一個時辰,范銘酒量好,最終反倒是王福東醉了過去,范銘也正好起身告辭,這趟的收獲足夠了!
解決了這件心頭大事,范銘覺得格外的暢快,范銘走出王家大宅的時候感覺耳邊都帶著風。
王稼軒死活要送范銘,范銘也知道這小子不愿待在家中,也就遂了他的意,“送我成,那就不坐車,走路去,消食兒!”
“行?!蓖跫谲帢返迷谕饷娑啻粫?,走了幾百步,王稼軒見走出了他家大門的視線范圍之內,便問道,“我爹剛才跟你說啥了?”
“沒說啥,就談了些宿州織造的事。”
“哦!”王稼軒也是個沒心性的人,心中的擔憂一消除,便天南海北的跟范銘瞎扯了起來,范銘也樂得跟他搭茬解悶。范銘見識廣,說到最后都是反而是王稼軒在聽居多了,“老范,我越來越佩服你了,你說你學問好,見識廣,這老天爺還真是不公平,幸好你還不如我生得俊美,要不然我可真什么不是了……”
胖子的嘟噥讓范銘不禁莞爾,一見前方快到縣學附近了,便對他道“我去找孫學正說點事,你先回去吧,或許晚上會去找你?!?
“真的?”
范銘點了點頭,如果不出所料的話,今天晚上將是一個改變楚丘縣府勢力格局的一晚,這一天或許也是改變一些人命運的晚上,而這個改變的關鍵人物是他,一個一年前還是在鄉村中為一家人吃飯問題而苦苦掙扎的窮小子。
王稼軒離去后,范銘徑直去了孫學正之處,先是將王福東支持的事情跟他說了一遍,聽得孫學正自然是喜形于色,孫學正是王知縣在楚丘的唯一臂助,自然是知道盤計劃的,而且他一向對范銘都頗有好感,視范銘為親出的學生。
到這個時候孫學正也就不在和范銘有所隱瞞,將如今的整個形勢一一都說了出來,事情果然如同范銘所想的一般,這次的鹽禍之爭,王知縣早已是和上面通了氣,但上面的意思卻是不到民變絕不干涉,這也就是說王知縣只能依靠自己的力量來解決這個事情。
雖然是有范銘上次帶回來的鹽引,但若是楚丘的這些商家都統一作對的話,依舊是不可能形勢不明,如今能夠拉到王福東這個強援,就算卜縣丞有亳州賀家為助,也有抗衡之力了。
當下也孫學正就不再遲疑,派了心腹到縣衙去遞信,約定申時末上門拜訪。
正事說完,孫學正又問了些范銘課業上的問題,又拉了些家常,這時間瞬間便到了申時中,兩人開始套了馬車往縣衙的方向走去。
之所以選在這歌時刻,是因為這個時刻正是縣衙中散班的時刻,卜縣丞同謝主簿在這個時辰應當早已不在衙門中,如今正是要保持低調的時刻,凡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