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王文定這么問,葉謹心里一樂,擱這兒鋪墊半天了,不怕你問,就怕你不問。
葉謹撣了撣袖子,神情自若道“我一直挺厲害的。”
王文定滿臉的不信“你別擱這兒吹牛逼,開學倆月,你從一年級打到三年級,哪一場贏過?”
聞言葉謹臉上當時就是一黑,這孫子,一言不合就翻自己的黑歷史。
葉謹瞪著王文定道“剛才我已經說得明明白白的了,國術打法不能擅用,以前我功夫不到家,留不住手,自然不敢動真格的,現在火候到了也就沒那么多顧忌了。”
這是葉謹在剛才就想好的說辭,在不懂國術的人面前,這套話基本上挑不出什么毛病,所謂內行欺負外行,就是這個理兒。
葉謹看著還是一臉半信半疑的王文定,沉吟了片刻問道“舉個例子,你會切菜么?”
王文定莫名其妙道“多新鮮,切菜誰不會,這跟切菜有什么關系?”
葉謹不置可否的笑道“菜板上切菜誰都會,無非就是切得好壞,算不得高明,咱們華夏的廚師中刀功高深者,能在氣球上切菜,切完菜氣球還是無損的,這個功,就是功力,國術打法凌厲,就像一把磨的雪亮的菜刀,想殺人容易,但是想制敵而不傷敵,卻像氣球上切菜一樣難,真收不住力,那可不是破一個氣球,而是背一條人命。”
聽葉謹這么一解釋,王文定才恍然大悟道“原來是這樣……”
胡龍旗聞言也有些敬重的看著葉謹“葉師弟挨了那么多打,也都沒有對同學下狠手,這應該就是傳武所提倡的武德吧,術高莫用,大抵如此。”
葉謹被胡龍旗說的老臉一紅,輕咳了道“胡師哥言重了。”
胡龍旗苦笑道“你不用不好意思,實話說你那一下確實把我嚇住了,又快又狠,我都差點以為你真的要廢了我,幸好你手上有分寸。”
“葉謹!你小子既然會國術,還追著我要學什么,怎么著,想扮豬吃虎看我笑話?”
王鐸在一邊聽的差不多了,便不再躲了,繃著臉走了出來。
“王教!”
“王教!”
王文定和胡龍旗見王鐸來了,都請了個好。
葉謹搖搖頭“王教,您這么說可冤枉我了。”
王鐸沒好氣兒道“冤枉你?你可別說你的功夫是自學的,我不會國術不代表我一點見識都沒有!能練出功夫會沒有師父么?用得著請教我一個小教練?呵呵!”
王鐸的心里也挺膩歪的,你說你一個國術真傳,成天在自己屁股后面追著說要學功夫,這不臊我呢么?
葉謹低下頭,嘆了口氣道“我師父走的早,這么多年我都是在自學,來到武校就是希望能找到名師指點,讓您誤會了,我很抱歉。”
王鐸一聽這話,恨不得當場抽自己一個嘴巴,急忙道“小葉啊,教練不知道這事兒,唉……對不起,是教練誤會你了,你千萬別往心里去。”
王鐸腸子都悔青了,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么!
雖說傳武沒落了,但這些傳統技藝規矩之大卻是眾所周知的,師徒如父子,師父死了跟親爹死了沒兩樣兒,這么一弄好像是他故意捅人家心窩子,缺了大德了!
王文定則是一把摟住葉謹的肩膀,安慰道“兄弟,要是心里不得勁兒就哭出來吧,別憋著。”
葉謹心說我哭個屁,不過還是揉了揉眼睛,再次抬起頭的時候眼窩已經微微泛紅,擺擺手道“沒事,不知者不怪,是我一開始就沒說清楚。”
王鐸還想開口說什么,然而就在這個時候黃靜堂有些壓抑的聲音從喇叭里傳了出來。
“紅方選手郭陽……認輸了,藍方選手黑澤正再次取得了勝利。”說完這些黃靜堂的聲音戛然而止,沒有后話了。
從一個體育解說員的職業素養上來講,黃靜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