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夠住得起利都的人錢和權必定占據(jù)其一。
蘭清若鬧的事雖然突然,能夠利用的人卻大有人在。他越想越焦慮。
梅虎跑回來,“人被楊主張的人帶走了。”
“為什么是楊主張的人帶走的?!”梅效白詫異道,“武仁合沒來?!”
“來了,武仁合,肖九,連汪東才的衛(wèi)隊長陸川都來了,楊主張的人是后來去的。”梅虎說,“門前的人都去楊主張的司令部示威游行去了。”
梅效白點頭,如果是陸川或者武仁合出面抓人,這些人就會去達濟苑堵人,行刺汪東才的人必定會趁亂行事;而楊主張抓了人可以歸咎于軍人的魯莽也能說成抓嫌疑犯,軍事鎮(zhèn)壓都說得通。
“小姐,怎么樣?!”他問。
“嗯、、、、”梅虎含糊道。
“到底怎么樣?”
“她從上面摔了下來、、、、、”
“什么?!”梅效白連自己都聽見了自己破裂的聲音。
“沒有沒有,”梅虎忙擺手,“她的家人恰好從后面爬上了鴿子樓,一把拽住了她,她、、、、、、暈過去了。誰知道是不是她自己安排的!”
梅效白半晌沒說話。
“她的人呢?”
“都跟去了司令部。”
“走,去達齊苑。”梅效白叫住一輛看熱鬧的黃包車。
武仁合肖九顯然都沒休息,梅效白很快被帶進小會客廳。
“梅兄呀,你的蘭小姐真是不簡單吶!”武仁合面帶奚落,神情卻很復雜。
“幸虧我還沒走。”梅效白卻冷冷地坐下,看了一眼肖九,“我該謝謝肖副官的關照才對。”
肖九略有些尷尬,卻保持著沉默。
“一個姑娘家被不知姓名的男子堵在屋里不讓出門,還被刀子割傷,這任誰都會覺得是奇恥大辱,如果再早上個百十來年,女子只能求死才能證其清白。”梅效白越說越快,外面已經(jīng)有人在傳蘭清若被汪東才看中要納為十一姨太太,“外面的謠言我不信你們沒有聽到,如果沒有今晚她置之死地而后生的行為,明天,她的名聲就徹底完了,恕我直言,汪主席的哪房姨太太不是高門小姐?!更有無數(shù)、、、、、”
“我承認蘭小姐的初衷并沒有錯,”武仁合捏捏眉心,“可你也不能否認她的行為成了攪亂治安的導火索,一旦刺客趁亂行刺,她萬死難辭其疚,你去司令部看看,現(xiàn)在還有一百多人圍在那里鬧事。”
“我知道清若行事有些莽撞,解鈴還需系鈴人,只要把她放了,其它人自然就散了。”梅效白放緩語氣,“其它事我都不再計較,請武兄看在同鄉(xiāng)的份上幫我這個忙。”
“晚了!”武仁合拉長聲調(diào),往沙發(fā)上一靠,“現(xiàn)在已經(jīng)晚了。”
“什么意思?!”梅效白心頭猛地一攥,一股鉆心的痛扯得他太陽穴跳個不停。
“人進了楊主張的手里,要想出來就不是我能左右得了了。”
梅效白一窒,關心則亂。汪東才雖然自立為省主席,割據(jù)的地域卻不及楊主張多,勢力范圍也不及楊主張大。楊主張并不太給汪東才面子,這次汪東才在楊主張攻打慶豐時出現(xiàn)在這里,有人說這是汪東才在向楊主張表明支持的態(tài)度,也是一種另類的諂媚。
“說的對,”梅效白冷冷地站起來,“楊主張也是個聰明人,他如果知道清若無罪,卻被你們支使到司令部,必然立刻領悟到你們禍水東引的企圖心,我當然認為你們是為了汪主席的安著想,可楊主張是什么樣的人,你們比我這個圈外人更清楚,聽說他生性多疑,或許他會認為、、、、、、算了,我去求他吧。”他雖然氣惱,卻并沒有過于急迫,“武兄應該知道,我和他還能說上幾句話。”
“梅兄,”肖九親昵地把梅效白摁在沙發(fā)上,“都督并不是不救,你何必如此急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