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把衣裙看了看,以前梅效白為她準備的衣物雖然一樣華美,卻多是以舒適優雅為主,這套服飾包括飾品都透著持重。“快吃,一會兒盡量少說話。”
裝扮好,蘭清若站在鏡前,果然是一個陌生的自己,矜持莊重,儼然一位高貴的掌家娘子。
“老爺來了!”蘭香有些怯懦地后退兩步。
梅效白神態自若,看不出昨夜有什么不同尋常的事情發生。他換了一身黑色云紋的長衫,同色馬褂,身影一動,眨眼黑色就變成亮銀灰。
“老爺、、、、、”蘭清若不知說什么好,想道歉,卻又還委屈。
“你都知道了?!”梅效白背過身,“是不是很失望?!”
“沒有,”蘭清若急急地否定,“那是老爺的私事,是我不知深淺、、、、、”
梅效白搖搖頭,“過去、、、、、、無論是什么樣的,都與我無關。”
“可根本沒必要抹去,”蘭清若聲音陡然有些尖利,她這才意識到自己心里一直涌動的不安,是她的戳破,是她的自以為是讓他無法繼續保留這一切。這一切絕對不可能對他沒有意義,而是意義重大。
“是你警醒了我!”梅效白仿佛看透了她的內心,“沒有意義的東西沒有存在的價值。”
蘭清若沉默以對。
“西苑的人部已經遣散,過些日子這里就要重建。”梅效白率先往外走。
“既然這樣,老爺何不把這里賣了!”蘭清若一動不動地喊。
“也是個好主意。”梅效白沒有停步。
蘭清若只好跟上。
竹林外停著兩輛馬車,幾名陌生的隨從仆婦神色惶惶地跟在車兩側。
“我以后是不是就不能再來西苑了。”蘭清若從來沒這樣別扭過,有些不甘,卻不知為何不甘。“她呢?她去了哪里?”
“她自然去了她該去的地方。”梅效白神色愈發漠然。
話音未落,大門外凜凜地傳來馬車的碾壓聲,一輛藍色油布馬車速度極快地駛進來,馬頭一轉,直奔他們而來。
車還未停穩,兩名丫頭已經身姿矯健地跳下車,待車一停,簾子撩起,一名五十多歲神色肅穆的老婦人被攙下車。
梅效白似乎并不詫異,上前恭敬地施了一禮,“岳母怎么來了,有什么事叫效白前去即可。”
原來是梅效白亡妻的母親向老夫人。
迎著向老夫人上下打量的眼神,蘭清若福了福,卻并不上前。
“那就是你的未婚妻?!”向老夫人瞇起眼睛,火星卻掩飾不住地往外迸。
蘭清若一愣,心里不由地又苦笑一聲,她現在真是跳進黃河也說不清了。
“是,”梅效白不卑不亢,“她年紀小,不懂事,您多擔待。”卻并不主動介紹。
“就為了她,你竟然把玲玉送回了向家,你、、、、、我怎么不知道你的心是這樣狠?!”萬夫人腦后圓髻上的琉璃簪子突然脫出,落在地上,啪,簪頭斷開。
梅效白彎腰抬起,遞給一邊的丫頭,“有了斷口,勉強修復也是一個殘品,依小婿拙見,這個簪子已經廢了。玲玉是向家人,英寧嫁進梅家,她既非陪嫁丫頭,更不是其它什么身份,我留她治病是我的仁義,不留她也是我的本份,我是鰥夫,她云英未嫁,難免瓜田李下。”
“好一個瓜田李下!”向老夫人手指哆嗦地點著他,“你以為你這么說就能逃得了瓜田李下?!”
“如今西苑已毀,玲玉再留下實在說不通。”梅效白拱拱手,“這里不便招待老夫人,如果老夫人不嫌棄,可隨我回梅家小住兩日。”
“蘭家小姐,是吧!”向老夫人突然把目光轉到蘭清若臉上,“蘭家世代書香,家風嚴謹,生男成龍生女成鳳,可依我看也不過如此。”
蘭清若莞爾一笑,“我和老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