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小心?”劉湘君茫然地大聲喊起來,“怎么小心,有人要殺你,你要怎么小心。”
“湘君,”林秋白雙手摁在劉湘君的肩膀上,使了點勁,“我也糾結了一天一夜才認清這個現實,這個虧我們無處去說,誰也不會相信。”他苦笑一聲,“當初讓我殺蘭清若時我、、、、、、”
“那,那怎么辦?!”劉湘君軟軟地靠在架子上。
林秋白沉默片刻,“我來見你,一是告訴你事實,二是來告別,我想離開。”
“離開?!”劉湘君心里一動。
“現在各地風起云涌、、、、、、”林秋白萬分艱難地說。
“走!”劉湘君嚅嚅地,“我怎么沒想到。”
“就怕,就怕背后的人太大了,走也走不出他的掌心。”林秋白抹了一把臉,酸澀被一并抹了去,他淡然了很多,苦笑道。
“什么意思?”
“萬先生布置任務時,我問過一句,”林秋白明顯猶豫了一下,“我說何必這樣大費周章,萬先生說蘭清若家族勢力很大,現在又加上一個梅家,上面不想濺上一滴水,你想呀蘭家和軍方有瓜葛,梅家也不簡單,那這個人、、、、、怕更不簡單。”
“走,走是對的。”劉湘君卻明白自己無法脫身,更何況走,又能走到哪里去。“蘭清若一直在找那個人,梅家也在幫忙,我想也許能找著。”
“現在想找這個人的勢力可不少。”林秋白又往暗處退了退,“我們什么也沒說,蘭清若也不可能說,可這件事的漣漪已經無限地擴散開去。”他不由地恨恨道,“聰明反被聰明誤。”又苦笑一聲,“你還記得肖可為說過的一句話么,他說蘭清若就像一束光,在什么地方都能聚攏人的眼神,他說的真對,怪不得那人這么怕她。她到底看見什么了?”
“她哪里會告訴我?!”劉湘君嚅嚅道,“但她肯定看見了,她說她看見了。蘭清若那人聰明透頂,詭計一個接一個,我想她一定能找到那了個人。”
兩人一時都覺得再無可談,甚至留下來默默相對都是折磨。林秋白拱手正式作了一揖,轉身就退進書房內室,只聽到幾聲窸窣的響動,書房里立刻變得空空蕩蕩,適才的霉味瞬間就向她身邊再次聚攏過來。
劉湘君追進內室,時面已經空無人影。
出來時,梅香正被毛櫻用劍逼到墻角,看到她出來,毛櫻將劍甩在地上,“別給我惹麻煩。”
“誰讓你帶我來的。”劉湘君氣不打一處來,冷笑道,“別是你也有把柄在他手里。”
毛櫻慌亂地左右看看,“他走了?”
劉湘君點點頭,漫不經心地問,“他怎么會來找你。”
梅家雖然富有,也許沒有女眷,并不是一般意義上的深宅大院,她在府里走了一圈就看出內院外院沒有嚴格劃分,想見她并不是難事,何必找到毛櫻,興師動眾得有點故弄玄虛。她心里一陣翻涌,離開的林秋白那削瘦干枯的背景再細想竟然讓她看出一絲僵硬來。何必遠走高飛,換個門庭不就多了一層保護么,出來革命誰又怕過死,怕的是不明不白的死。
她攥緊拳頭。
“我記得你們并不熟。”
“我哪里知道?!”毛櫻雙手叉腰,頗不耐煩。
這是她心虛的表現,當初她把毛櫻帶進圈子,萬春秋就說毛櫻道行太淺,萬事都浮于表面。
“那我回梅家了。”劉湘君滿臉疲憊,心力憔悴,梅香上前扶住她。
毛櫻沒有送。
毛家大門前熙熙攘攘很是熱鬧。
“劉小姐。”大門對面的茶館有一中年仆婦追過來,“我們小姐請您過去敘舊。”
劉湘君望過去,茶館二樓有一扇窗子倏地推開,又迅速送上,但她還是看清窗前端坐的正是李微水。
對李微水,劉湘君心情很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