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很簡單。”蘭清若三言兩語就概括了她目前的處境,說到最后,她反倒平靜下來,“現在他要殺我恐怕也沒那么容易。”
“這樣煞費苦心的狠厲手段,即使你是革命黨頭目也不過如此,”蘭清熙臉上陰晴不定,上下打量著這個被家人一向嬌慣的妹妹,她身上已經有了他感覺陌生的痕跡。“說你身上有什么寶貝?!”他躑躅半晌,問。
“我、、、、、”蘭清若剛想回答。
“是蘭先生么?!”梅效白推門而入,拱手一揖。
蘭清熙忙回禮,非常正式,“清若一直得先生舍命相救,我蘭家無以報答。”
梅香送上茶來,梅效白做請,三人重新坐下,“談不上舍命相救,只是我們的緣分而已。現在的關鍵是要解目前的難題。”
“我一直沒聽明白清若手里到底握著他們什么把柄?!”蘭清熙眉頭一直鎖著,茶盅在他手里轉來轉去。
“我、、、、、”蘭清若又要張口。
“我個人覺得這個把柄不易再往外擴散,到清若這里打住恐怕對她倒是一層無形的保護。”梅效白瞥了眼蘭清若眼里的詫色,而蘭清熙明顯已理解了他的意思,眼底深處抽搐了一下。
“說的是。”蘭清熙松開眉頭,又倏地蹙起。“可這事只攥在清若手里,她就必然成為眾矢之的。”
“在沒有弄清背后之人的身份時,眾矢之的也是如今最安的地方,先生想想,誰敢現在對清若下手,其它人都巴不得有人出來當這個出頭的椽子,他們好坐收漁翁之利。”梅效白潑了點茶水在桌上,手沾茶水在桌上畫了幾個山頭。
“我一直不明白梅先生嘴里的他們到底是誰?”蘭清熙抬眸掃了一眼溫文爾雅的梅效白。
梅效白莞爾,“從第一次對清若實施刺殺的人員來推測,背后那人與革命黨有關,從第二次沒有成行的刺殺行為推測,那人與某駐軍有關,這個混亂的時代,清若已經與革命黨,與軍隊瓜葛上了,蘭先生以為這他們會是誰?!”
蘭清熙壓下眼中的驚懼,“清若,你、、、、、、怎么會惹上這些人?!”
“大哥!”蘭清若心里五味雜陳,更是委屈,不覺潸然淚下。
梅效白一把抓住她的手,往身邊帶了帶。“時間太晚了,不如蘭先生先住下,明日我們再好好議議!”
“不,”蘭清熙搓搓雙手,“今晚我就得走,清若,”他抬眼看著蘭清若。
“大哥!”蘭清若抹了把臉上的淚,“我、、、、、、”
“你還是留在梅家為好!”
蘭清若怔住了,梅效白說的話她看的出蘭清熙很敷衍,想必他最為關心的就是要帶自己回蘭家,她早想好了如何拒絕,可是、、、、
“如今你和梅先生以未婚夫妻的名義蟄伏于此,最為妥當。”蘭清熙瞥了眼梅效白,“再說梅先生一直和你在一起,他對此事也最為了解。”
“可是、、、、、”蘭清若的心徹底涼下來,大哥拒絕她回家,他怕她連累了蘭家,這和她的想法原本一致,此刻卻痛得讓她喘不過氣來。
“蘭先生說的對,”梅效白抓住蘭清若微微顫抖的手緊緊地握著,“我也想留清若在梅家住著,清若人聰慧,比我看得透。不過有件事想請先生幫忙!”
蘭清熙只抬起頭,沒說話。
“第二次對清若意圖行刺的人,通過陳大秀的小妾,我們追查到了鳳陽的劉司令那里;陳大秀現在孤立無援,一直在找合作伙伴,他最為認同的是汪東才聯軍的提議,一方面可確保自己主權的獨立性,一方面還能互成犄角,彼此支撐,他一直在與汪東才方聯絡,但據說汪東才失蹤;他的另一手準備就是通過他的小妾與鳳陽方聯絡,目前談到什么程度不得而知,但陳大秀的小妾行刺清若的命令十有八九來自鳳陽。蘭先生與鳳陽劉祖光司令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