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他怎么來了。”
“如果真如肖九所說,蘭家打了你表哥,說明他不僅把我們的關系坐實,而且采取的是非常極端的手法,再加上你又出現在慶豐這個混亂的地方,你家里人怎么能放心。我去接一下。”梅效白把蘭清若摁到軟榻上躺好,“別辜負了你表哥的一番心意?!?
梅效白剛出門,一個女子聲音凄厲地傳來,“小姐在哪兒,她在哪兒,我要去看她?!痹捯粑绰?,一位身穿淡青色紫紅纏枝花襕邊襖褲的女子沖進來。
“蘭香!”蘭清若猜測到能夠前來的必定是她,猜測變成現實,她十分高興。
“小姐,”蘭香撲過來,泣不成聲,“你到底得的什么病,竟然這樣、、、、、、這樣憔悴。”
“蘭香,”蘭清若一把攥住蘭香,把她拉到面前,小聲問,“表哥、、、、、、”
“清若?!倍缣m清煦站在門口望過來,梅效白站在他身后。
“二哥?!碧m清若嚅嚅地,又是害怕,又是心酸,眼圈一紅,竟然說不出話來。
“蘭先生,請進?!泵沸О装烟m清煦讓到軟榻前,梅紅擺了兩把椅子,蘭清煦頓了一下,才坐下。
“你的身體怎么樣?”蘭清煦只問。
“還好?!碧m清煦眼神清亮,深不見底,可蘭清若知道她這個二哥最是聰明,輕易不會有什么能瞞過他,不由地很是緊張。
“那好,”蘭清煦也不深問,“明日一早就隨我回五福?!?
“我不回去!”蘭清若不由自主地看了眼梅效白。
“為什么?”蘭清煦問,“你在這里萬事無人照料,又是女子?!?
“我不回?!碧m清若還是這話,她現在很怕回去,躲在這里有梅效白應付,回去她就得自己應付。肖九的話說得很明白,表哥把一切都坐實了。原本心里并沒有什么感觸,因為一切都是假的,可這一刻她卻覺得萬分恐懼,一種無法把握的無助。“我不回?!彼惓詻Q地說。
“清若,母親很擔心你,讓我無論如何要把你帶回去?!碧m清煦苦口婆心。
“我不回?!碧m清若淚水長流,不管不顧地蹙過身。
“這樣吧,蘭先生,”梅效白提議,“去我房間坐坐,讓清若小姐冷靜一下?!?
蘭清煦沒動,卻扭過身問,“梅先生是怎么認識舍妹的?!彼难劬陟陂W光,卻壓不住一抹冰冷。
“我與令妹淵源頗深,”梅效白看了眼蘭清若,可蘭清若垂淚不語,絲毫沒意識到蘭清煦的咄咄逼人,他只好說,“初十,清若小姐在雅安游玩時突然生病,之前我與她有過幾面之交,看她病得急,就讓她住進了梅家別院養病,誰知一連幾天都不見好轉,我正好要來慶豐,就帶著她來萬老神醫處求醫?!?
“舍妹是學生,先生是商賈,據我所知,梅先生根本沒可能與舍妹有什么幾面之緣。”蘭清煦嗤笑一聲,閃著清光的眼睛直逼著他。
梅效白心里苦笑卻又不動聲色,“蘭先生這話說得很是偏頗,人生無處不相逢,這可是公認的真理,更何況五福和雅安相距不過兩百里、、、、、”
“梅先生也懂詩句,”蘭清煦雖然笑著,聲音也透著寒意,“那你講講你們都是什么時候相遇的?!?
“實在慚愧,”梅效白拱手一揖,“去年,我太太過世,我在法華寺為她做了七天的道場,正好清若小姐和她表哥,還有兩個同學去寺里游玩,清若小姐走散了,我有幸與她指了路。”
蘭清若也抬起頭,這幾天她與梅效白把兩人可能相遇的地方捋了捋,還真發現了幾個可能相遇的地方,只是他沒說過他們真的相遇過。
法華寺她記得很清楚,那天的確有人在為亡者做法事,只開了大雄寶殿供人參拜,幾人覺得無趣,就在寺里四處游逛,她走到偏殿后的小竹林不愿再走,就在一處石桌前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