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好結(jié)果。”她說著,眼淚已經(jīng)控制不住滾滾而下,嚶嚶地哭起來。那天她和江懷遠(yuǎn)溜進汪東才的府邸達(dá)濟苑,突然而起的火光近在咫尺,她都沒有像今天這樣害怕過,死神像一根繩索直接纏在她的脖子上,越掙越緊。
梅效白抬起頭。
“不如我們做個交易!”他說。
“什么?!”蘭清若囔著鼻子問。
“梅家你也有所接觸,想必疑竇叢叢。我母親離世前親自為我們兄弟分了家,并囑咐我們梅家的過去誰也不許探究,違逆者視同不孝,昨晚我燒掉一切就是遵從母親的遺愿,因為只要我追究勢必牽扯出過去的事情。現(xiàn)在我把它交給你,你替我解開一切謎底,做為回報,我替你找到那個隱蔽的人。”
蘭清若似懂非懂地眨巴著眼睛,睫毛上還掛著淚珠。
“這樣我們這對假的未婚夫妻還得做下去,你看如何?!”梅效白把她扶起坐好。
“梅家的事何必急在一時,我的事、、、、、”蘭清若終于明白了梅效白的交換條件,不用細(xì)想,立刻覺得其中的不公平。
“箭在弦上已經(jīng)不能再等了。”梅效白打斷她,“我的兩位姨母糾集娘家人鬧著要分梅家的財產(chǎn),我和大哥一無所知很是被動,過去、、、、、已經(jīng)不可能不去追究了!但我還想勉強維持著母親的遺訓(xùn),我不能插手,交給別人我不放心。”
“為什么交給我你就放心!”蘭清若不由地問。
“因為我們生死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了一起。”梅效白遲疑片刻,淡然地說。
蘭清若抿抿嘴角,“我們可以不聯(lián)系在一起、、、、、”
“不,我們已經(jīng)聯(lián)系到一起了。”梅效白看著她,“你忘了蔡婆婆、、、、、”
蘭清若頹然泄了口氣,蔡家莊背景復(fù)雜,而他們已經(jīng)和蔡家莊瓜葛在一起,未來的一切應(yīng)該由他們兩人同時承擔(dān)。她嚅嚅道,“是聯(lián)系在一起了。”半晌,她直起腰,鄭重地小聲說,“我一定會努力解開梅家之謎的。”
梅效白點點頭,“我相信。”
窄小的車廂里一半的地方被陽光穿透,蘭清若搓搓雙手捂在面頰上,“你的姨母和梅家有什么干系,她們怎么可能分梅家的財產(chǎn),有什么憑據(jù)么?!”
“目前還沒有拿出,大姨三姨都聲稱手里有證據(jù)。”梅效白說。
“有證據(jù)為什么不拿出來?!別是訛?zāi)銈兊陌桑浚 碧m清若的沮喪一掃而凈,眼里的光澤一點點聚集起來。
“不知道,但劉家,譚家在生意上已經(jīng)不遵從和梅家簽訂的協(xié)議,我不能退,但,進則與他們徹底撕破臉皮,他們這樣肆無忌憚,我真不知道他們手里所謂的證據(jù)是不是真有其事。”梅效白語氣漠然,與字里行間表達(dá)的危局大相徑庭。
蘭清若不懂生意,卻懂得生意失敗的意義,陌生人也許能夠殺得痛快淋漓,同室操戈無論如何總讓人畏手畏腳。
“你要小心劉仲民。”她突然想起車窗外那嬉皮笑臉的劉仲民,“小時候我與父親去果園摘蘋果,果農(nóng)們裝箱存儲的果子,他總是要再看一遍,每次都會撿出幾個表面看不出什么問題的果子,他說這些果子雖然沒壞,卻有可能成為害群之馬。劉仲民就是。”
梅效白詫異地看著蘭清若這樣直接的斷言,從她突然出現(xiàn)在他的生活中到現(xiàn)在,蘭清若的變化每天都看得見,開始是嬌氣任性,現(xiàn)在則是成熟擔(dān)當(dāng),甚至是銳利,不過十天。他的心痛了一下,這是她面對危局不得不快速成長的結(jié)果。
“你不必這樣。”他想說點別的,卻突然說出這句話。
“什么?!”蘭清若不解。
“沒什么,”梅效白忙搖搖頭,把心里那難言的復(fù)雜甩掉,“他也想進陳大秀的麾下,只可惜譚其章不會讓他如愿。”
“你外祖家三姊妹是不是一向不合。”蘭清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