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貴人診病,傳他入京的正是萬老神醫的長子萬年青。
“若是你爹爹這次哪怕能得到貴人的賞賜,我們的藥鋪就會名聲大作?!泵吠跏涎劾餄M是希冀。
梅效春卻說,“娘,二哥開洋醫院,三哥開始制中藥制劑,我覺得我們的藥鋪應該跟兩位哥哥學學,要是也能賣洋藥,再加上三哥的中藥制劑,何愁不獨占鰲頭?!?
“可你祖母、、、、、、“
“娘,祖母年紀大了,她以為大哥做了知府,我們就是官宦人家高人一等,現在可不是那個時代了?!泵沸Т捍瓜卵鄄€,掩下眼里的不以為然。
花槐幾乎是小跑著疾步進來,“打聽到了?!?
母女倆都不說話。
花槐喘均了氣,“說是三少爺的未婚妻在府里養病?!?
“未婚妻?!”梅效春跳起來,“哪家的?”
“蘭家的,鳳陽蘭家?!?
“誰?!”梅王氏驚呼,又忙掩下眼里的詫異,“仔細說說?!?
“說是前天晚上三少爺帶著蘭家姑娘去萬老神醫處求醫,第二天醫館起了大火,姑奶奶就讓三少爺把姑娘接過府衙來住,人現在就住在鶴鳴軒,洋醫院的醫生一天兩次上門扎針。”花槐一臉緊張地扯著衣袖,“我找了三個人問,雖然都知道得一言半語,但這事怕不會假?!?
母女倆一時都蒙了,但同時看向彼此,“這樣的好事為什么要瞞著?!彪m然只匆匆寒暄了幾句,她們也看得出無論是梅傳音還是梅效白根本沒有想透露這個消息的意思。
梅香扶著蘭清若在堂屋里走了兩圈又勸著躺回床上。
雖然還有些燒,但咳嗽輕了些,躺在床上很是百無聊賴。蘭清若不知梅香知道多少,她不敢多問,只看著梅香守在床邊一邊做針線一邊有一句沒一句地和她說話。
只一天功夫梅香就為她縫制了一身寢衣出來,月白的細棉布,針腳是水蘭色的波浪紋,讓她想起萬家醫館那身低調奢華的衣裳,她這才恍然明白那是梅香的手藝。
蘭清若猶豫片刻,“梅香的手藝外面的繡娘可比不了。”
梅香靦腆卻又驕傲地說,“我是跟我娘學的,以前老太爺老太太出門見客的大衣裳都是我娘做。”
“那你娘的師傅是誰?我看這針法和宮繡相似,卻又不同,我雖然見識有限,我娘卻對繡藝出眾的技法如數家珍,這種繡法我還沒見過?!边@兩天她接連巧遇這種繡法,讓她心里有一種奇妙的感覺。
“這只是姑娘的抬愛,怕我們這種繡法進不了老夫人的法眼?!泵废阋活D,訕訕地閉上嘴。
“梅香知道自己在自謙。”蘭清若輕聲笑道。
梅香笑著低下頭。
“老太爺老太太的衣裳你娘做,那,老爺夫人的衣裳由梅香做啰?!”蘭清若瞥了眼刻意避開她的梅香,玩笑道。
“夫人,不,是先夫人,她看不上我的繡藝,”梅香無奈地訕笑,“她總是從繡紡里拿成衣,京城的,武昌府的,”她停下手中的針線,眼神頓了頓,自嘲道,“繡紡里都是新樣子,那些樣子總跟不上?!?
蘭清若一愣,別的事她或許不通世事,可大戶人家女人間的那點子事她太知道了,大家族,或者富貴人家世家侯門里的女人對時尚或者新花樣都有一種沒來由的排斥,她們視其為輕佻,只有那靠衣衫博人眼球的女人才會在衣衫上做些出格的心思,她們講究的是面料繡藝,這是富貴的標志。
梅家或許不算是列鼎人家,卻也算富貴,讓養在深閏的女人家身著時尚奇巧的衣裳來吸引外人的目興似乎難以理解。
昨天梅效白為她選擇的四身衣裙都比較注重衣料和繡活,新樣子也只選了件大氅,其它的不僅保守,甚至可以稱的上是守舊。
蘭清若不由地露出審慎的目光,看見梅香又拿起針線,忙拿起繡線抽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