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思是蘭家女兒我們梅家高攀不起。”
“你們原本就高攀不起。”蘭清池甩袖看向梅效白,“這事到底是你說了算,還是你們老太太說了算,若是你說了算,我可不愿在這做孝子賢孫。”
“這自己的事,自然我自己負責。”梅效白忙說。
“奔者為妾,聘則為妻,蘭家姑娘若想到梅家當妾,我們自然接著。”梅王氏慢悠悠地端起茶,誰也不看,“族譜在我們老太太手里,不讓她入族譜進家祠,她能算嫁進梅家么?到時候不明不白連妾都不如,蘭家一直師書傳家,美名遠揚,原來不過如此。”
蘭清池一窒,半晌,長舒一口氣,“罷了,蘭書。”
門外的蘭書沖進來,“少爺。”
“去把姑娘叫來。”他氣急敗壞,不管蘭清若梅效白是什么心思,梅家容不下她,即使蘭家不在乎上族譜進家祠,可得不到祝福的婚姻不可能有好結果,再說他們蘭家何必受這份侮辱。
“蘭先生。”梅效白還想解釋,被蘭清池猛地甩開。
一息功夫,蘭清若帶著梅香蘭香已經疾步走了進來。
“清若,你聽聽梅老太太的意思。”蘭清池臉似冰霜,指著上首的梅馬氏。
梅馬氏看見蘭清若略微一愣,一身杏色長襖,衣領處的綠色藤蔓順著右襟一直蔓延至裙腳,像一株脆生生的梔子花。
蘭清若順著蘭清池的手指看向梅馬氏,眼睛燦若星辰,一眨一眨。
梅馬氏嘴唇囁嚅,到了嘴邊的話卻說不出來。
“蘭姑娘,我們見過,幾日前在府衙生辰宴上,我原以為你是欣兒外甥女的朋友,卻不知我們姑奶奶說你是效白的未婚妻,梅蘭兩家一無媒二無證,這未婚妻之名從何而來。”梅王氏依然慢悠悠地,“我們梅家是老派人家,接受不了姑娘這種風流做派。
“三哥也是老實人,和蘭姑娘這種開放的個性合不來的。”梅效春也說。
梅效白大怒,把蘭清若護到身后,“祖母,我敬您是長輩,可不能任由你侮辱我的、、、、、、”
“你的什么?”梅馬氏突然站起來,“姑娘我知道你和效白關系匪淺,你想做妾,我成全你。”
“不,祖母!”梅效白跪下,“清若是個好姑娘、、、、、、”
“好姑娘會做這樣的事么?好姑娘會與男子同吃同住?蘭家門楣再高,我們不稀罕。”梅馬氏厲喝。
“祖母。”梅效白跪著走了兩步。
“梅老太太,”蘭清池對著蘭清若就是一巴掌,一把抓住她的手,“我們蘭家,你們不配。走。”
蘭清若被拉得一趔趄,她回頭望向梅效白。
梅效白一臉錯愕,但回望著蘭清若的眼神沉靜安詳又帶著一絲愧疚,一切都在他的把握之下;蘭清若倏地明白,這就是梅效白所說的妙計,雖然她愛到了侮辱,但她真的可以光明正大地回家了,她與梅效白的關系迎刃而解。
她突然有些茫然,還沒容她說什么,蘭清池猛地一扯,房門砰地一聲關上。
房間倏地靜下來,梅效白已經站起來,臉色陰沉。
“祖母,大伯母,你們費盡心機地攪了我的婚事總有什么原因,祖母向來對二房不屑一顧、、、、、、“
“你是我的孫子。”梅馬氏打斷他,“流著我馬蘭榮的血。”
這話不輕不重,卻擲地有聲,梅效白皺皺眉頭,沒有說話。
“婚姻者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下以繼后世;無悠遂,主中饋,你說說你母親為你安排的第一樁婚事哪一條符合禮教法度,整個就是件晦氣,如今還留下個病弱的女兒,你說說她干的這件糟心事給你留下的禍患,一個克妻的名頭,一個隨時都會夭折的女兒,”她說的氣喘吁吁,“我二兒是死了,她就敢藐視長輩,不尊婆母?!”
梅效白沉默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