掛掉席睿的電話,霍子琛又給陳充打了個電話,這才回了房間。
等了一會,門鈴響起。
打開門,侍應(yīng)生朝他鞠了個躬,“先生,您點的飯菜來了。”
送走侍應(yīng)生,霍子琛進(jìn)了里間。
顧一念正在睡著,長睫如扇,睡顏寧靜可愛。
他眼角厲色收了幾分,彎腰,低聲喚道,“念念,起來吃飯了。”
顧一念睡得很淺,迷迷糊糊聽到霍子琛的聲音,睜眼看去,一時沒反應(yīng)過來,軟軟糯糯問,“幾點了?”
“六點半了,先起來吃飯吧。”
顧一念回了神,揉了揉眼睛,點頭。
霍子琛直接伸手將她從被窩里撈了起來,好在顧一念剛才起來的時候已經(jīng)穿好了貼身衣物,小聲驚叫一聲,就由著他去了。
穿好衣服出去,飯菜已經(jīng)擺到茶幾上了。
顧一念在沙發(fā)上坐下,拿起筷子掃一眼,見都是自己喜歡的菜式,不由彎了眼角,朝霍子琛笑瞇瞇道了聲謝。
吃了一會,想到剛才未說完的話題,還是想弄個明白,看向霍子琛,“我看……楊汐彤好像想跟席睿復(fù)合,你知道原因嗎?”
霍子琛“嗯”一聲,卻沒接著說,只道,“先吃飯。”
知道他似乎是食不言寢不語的性格,顧一念抿了抿唇,就沒有再問,老老實實吃起飯來。
吃過飯,叫了服務(wù)生進(jìn)來收拾好東西,她知趣地給霍子琛倒了杯水,才揚著眼尾問他,“現(xiàn)在可以說了吧。”
霍子琛點頭,勾著唇角,拍了拍身側(cè)的沙發(fā)。
有求于人,顧一念自然無比乖巧,在霍子琛身邊坐了下來。
“當(dāng)初楊汐彤跟席睿在一起的時候,并不知道他的身份。”霍子琛端起顧一念給他倒的那杯水,喝一口,緩緩開口。
顧一念略微吃驚。
“席睿剛?cè)肴Φ臅r候,也是初生牛犢的性格,并不想靠家里,所以刻意隱瞞了他家里的情況,楊汐彤也只以為他就是個普通的新人導(dǎo)演。”
“楊汐彤家里條件不好,進(jìn)娛樂圈自然想出人頭地,那個時候席睿在電影圈都沒站穩(wěn)腳跟,幫不到她什么。楊汐彤不想一直在十八線徘徊,攀了高枝,就跟席睿提了分手。”
娛樂圈所謂的攀高枝,就是找了金主的意思。想到那天在新月飯店外來接楊汐彤的那輛路虎,那樣顯眼的車牌號,車主肯定不會是普通人。
“那現(xiàn)在為什么又要吃回頭草了?席睿雖然在圈子里有了名氣,但要論資源,難道不是金主能給她得更多?”顧一念不解。
霍子琛看她一眼,見她眉眼清澈的模樣,突然就不想跟她說這些娛樂圈骯臟的交易。但也知道她的性格,既然問起,不問個明白是不會罷休的,只得換了中“文雅”點的方式。
“以色事人者,色衰而愛弛,愛弛則恩絕。”
他突然蹦出句文言文來,顧一念愣了愣,細(xì)細(xì)咀嚼了一番,才明白過來他的意思。
楊汐彤年紀(jì)也不小了,在每天都有新人冒尖的娛樂圈里,即便再精心保養(yǎng),終究也是老了,更何況,男人都是喜新厭舊的性格,今天能捧她,明天碰到更漂亮的,也能轉(zhuǎn)頭去捧別人。
這個道理,其實人人都懂,但娛樂圈水這么深,有時候不采取點非常手段,的確很難出頭。
自己當(dāng)初不就是以為霍子琛也存了這個心思,才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絕他的么?
現(xiàn)在……
她似不經(jīng)意般抬眸看一眼霍子琛。
面對自己的時候,他幽沉的眼底總有一抹淡淡的柔情,顧一念看得清清楚楚,并不懷疑他現(xiàn)在對自己的喜歡,也相信他并不單單只是看上了自己的外表。
至于以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