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jīng)麻木,但指甲還是深深掐進了掌心。
她撐著床沿起身,因為蹲得太久,腳下一麻,差點跌倒。
勉強穩(wěn)住身形,她喘了口氣,走進了洗手間。
五分鐘后,她走了出來,雖然眼眶仍然通紅,但臉上淚跡已經(jīng)洗去,眼中露出一點堅毅。
開車到了嘉藝,將車停在了嘉藝大樓前的地上停車場。
嘉藝九點上班,大樓八點開門,而現(xiàn)在,才七點。
她一夜未睡,腦中昏昏沉沉,坐在車上等待的時間似乎格外漫長,似乎一不小心就會睡著。
她從包里拿出公寓的鑰匙,將鑰匙尖對準掌心狠狠一刺,劇烈的疼痛讓她瞬間清醒過來。
八點鐘,她看到保安準時開了大樓的門。
下了車,她進了大樓,坐電梯到了鄧淑辦公室那層,直接在門口等著。
八點二十的時候,陸陸續(xù)續(xù)有人從電梯走了出來,看見等在鄧淑辦公室門口的顧諾,想到這兩天網(wǎng)上的風波,難免竊竊私語兩句,異樣的目光向她看來。
顧諾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換作以前,她也許還會覺得難堪,可現(xiàn)在的她,連難堪的資格都沒有了。
她昨晚想了一夜,終于想明白一個涼薄的事實。
她對公司來說,或許已經(jīng)成了一顆可有可無的棄子。否則,熱搜上來之后,公司不會是這種態(tài)度。鄧淑那邊,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來過。
這要是換了楊汐彤,公司公關部肯定連夜處理了。
可是她不甘心。
為了進娛樂圈,為了超過顧一念,她跟家里都鬧翻了,舍棄優(yōu)渥的生活跑來看人白眼,怎么能就這么灰溜溜地回去?!
快到八點半的時候,耳邊再次響起電梯的到達聲。
她麻木地撩眼看去。
這一次,從電梯里走出來的人,終于是鄧淑了。她穿著職業(yè)套裝,高跟鞋,風風火火地朝這邊走來,身邊跟了個小助理,正在一臉惶恐地聽她訓話。
顧諾直起了身子,心跳頓時快了起來。
快走到辦公室的時候,鄧淑終于看到了站在門口的顧諾,臉色頓時一垮。
“你怎么來了?!”她走到辦公室門口,陰沉著臉看向顧諾,把手里的鑰匙給了一旁的小助理。
助理替她開了門。
“我來找您。”顧諾聲音沙啞地開口。
看著過道上來來往往的人,鄧淑咽下了想說的話,推門而入,聲音冷冷飄入顧諾耳中,“進來說話。”
進了辦公室,她開了空調(diào),在老板椅上坐下,示意小助理去給她去茶水間端杯咖啡來。
小助理應聲離開。
鄧淑開了電腦處理起當天的郵件,好像忘了顧諾這個人的存在。
顧諾咬了咬下唇,上前兩步,“鄧姐,昨晚我的熱搜,您看到了嗎?”
鄧淑點鼠標的手一頓,撩起眼皮子看向她,“你還有臉來問?你知不知道,因為你這些破事,連汐彤那邊都受到了連累。”
顧諾臉色一白。
她沒想到鄧淑張口就是興師問罪的話,還責怪她連累了楊汐彤。
可如果不是鄧淑在她參加節(jié)目前那些意味深長的話,她怎么會孤注一擲下此狠手?現(xiàn)在她和公司居然翻臉不認人了?
“鄧姐,您話不能這么說,是您讓我在節(jié)目中……”
“我說什么了?我說讓你推顧一念了嗎?”鄧淑冷冷打斷了她的話。
這個蠢貨,真是像楊汐彤說的一樣,成事不足敗事有余。這種事,居然還給人留下了把柄。當初她就應該極力勸阻謝總簽下她,現(xiàn)在這些破事,都得她來替她擦屁股,想想就窩火。
顧諾被懟地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