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高敏,是那個賤蹄子是不是?”胡氏站起來,方才還悲切哭著的她目光倏然變得猙獰,“是她害得胡家絕后,是她讓你來奪回那些田產(chǎn)地契,還有她用你弟弟的身世來挑撥我們母子的關(guān)系是不是?!”
胡氏苦笑“這果然是條毒蛇!早知道如此,當(dāng)初一過門我就該把她弄死!”
永王忍不住道“這是你做長輩該說的話嗎?有什么道理你連個小姑娘都不放過!”
“誰讓她是原配的女兒呢!”胡氏脫口說,“有她在,不光我得讓她三分,就連你們在她面前也得讓三分!憑什么,就憑她母親是原配!而我只是個必須肚子爭氣才能得到尊重的繼室!”
“可那是你選擇的!”永王道,“就算是如此,你也已經(jīng)生下我了,為何還要跟高幸茍且生子?!”
“因為我再不多生兩個,你祖母就要給你父親收通房!”胡氏紅了眼,“高家眼里只有子嗣,哪曾把我當(dāng)正經(jīng)兒媳婦看過?
“在生下你之前,我連個死了娘的小丫頭都不如!你們都是沒吃過苦的,哪里知道人情冷暖!”
胡氏怒火翻騰,聲音尖銳到像是要戳死人,昔年的處境想必也使她感到十分憋屈。
但聽到這里的怡郡王卻倏然失聲了“您這話的意思,我真的不是父親的兒子?我當(dāng)真是你跟高幸通奸生下來的?!”
胡氏驀然啞口,反應(yīng)過來即顫抖撲向面色青寒的永王“你竟這樣害我!你敢給我挖坑!”
永王后退,目光像隔著十萬八千里遠(yuǎn)“不是我害你,我沒有害你,是你自己害自己!”
胡氏停住,又轉(zhuǎn)向怡郡王。
怡郡王雙手扶膝,身子都佝僂下來了。
“榕兒!”胡氏哭著走過去,“母親沒有對不起你!誰有證據(jù)說你不是你父親的兒子?根本就沒有人有證據(jù)!”
“沒證據(jù)就行了?”高榕嘶吼“你生我不過是為了得到高家重視,我也不過是你一個保全地位的工具!
“剛才在門外聽大哥說你這些我還不信,沒想到是真的,你跟人通奸,你說沒證據(jù),可只要證實你通奸了,有沒有證據(jù)證明我是誰的兒子,還重要嗎?
“別人沒有證據(jù)證明我是奸生子,你也同樣不能證明我是父親的兒子!你不能證明我是父親的兒子,皇上就會把我當(dāng)奸生子處置!”
胡氏身軀發(fā)軟,撐桌又轉(zhuǎn)向永王“皇上要處置你弟弟,你弟弟死了,你就是孤家寡人,你以為這件事傳開了,對你會有好處嗎?
“就算皇上不罰你,難道還會重視你不成?就算什么都不顧,你弟弟起碼是你弟弟,你和他有幾十年的兄弟之情,你難道要看著他死嗎?!”
永王望著她,定立良久,說道“既然母親執(zhí)意不顧及我們這些兒女,那就等宮里下旨吧。我能做的,最多也就是并罪連坐,就此還了你的生養(yǎng)之恩!”
說完他拂去胳膊上她的手,轉(zhuǎn)身出了門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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