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的話?我這不是好好在家么。父親就愛打趣我。”
李存睿不說話了,把碗交給李夫人去添湯,然后道:“你蘭舅舅養(yǎng)了只貓,下崽了,你要不要?要的話我去給你抱一只回來。”
李南風道:“五哥說要送只母蟈蟈給我,我怕貓把蟈蟈給咬死了。”
“哪的話?”李存睿道:“你讓丫鬟們看著點不就行了?”
在李夫人面前得學會當個無堅不摧的強者,在李存睿面前就得學著當個還捧著蜜罐子的小丫頭片子,對這番關照,李南風無可無不可,反正抱回來也不用她操心。
約摸是打破了李夫人食不言的規(guī)矩,這頓飯吃得還算輕松。
剛吃完,銀簪就進來了:“秦王世子與袁世子到訪,說是秦王世子設飯局,請姑娘一道上外面吃飯。”
李存睿立刻看向李南風。
李南風也下意識看向他,不知道那倆明明上碼頭去了,怎么會半路跑回來請她吃飯?
這可不妙,被她爹逮了個正著。
她清嗓子:“去回話,就說我吃過了。今兒我父親在府里用飯,我就不去了,請他們自己去。”
李夫人抬頭:“大過節(jié)的,親自登門來了,你不去便有些失禮。實在不去,也應該自己去說一聲。這是禮數(shù)。”
李南風自然還是想去的,因為松月庵那邊什么情況,得盡快告訴高貽。
難得聽李夫人這么解釋,這意思她竟是可以去,便就此起身道:“既然是這樣,那女兒不好拂好了表哥的意,就先告退。”
李存睿萬沒有料到李夫人今兒居然這么好說話,眼睜睜看她出門了,跟夫人道:“那可是倆大小伙子,你就這么讓她去了?”
李夫人拿牙箸給他挑著蝦仁,說道:“快吃吧,一頓飯下來就光聽你說話了。”
為了遷就李南風,高貽在太師府附近找的館子,不但叫了李南風,也去叫了晏衡。
趁晏衡沒到,李南風先把松月庵的事說了,高貽立時已經(jīng)站了起來:“松月庵在什么方向?我現(xiàn)在就去看看!”
“不必去了,已經(jīng)查清楚了,那女子是北地人,且是與母親一起寄居在那里的。”
正說到這兒,晏衡走進來。
高貽愣住,李南風和袁縝也愣住。
晏衡坐下道:“但掌柜娘子提供的線索還是很有用,我已經(jīng)讓侍衛(wèi)去更遠的尼庵里找了。。”
高貽坐下來,頓半日,點點頭。
李南風從高貽的臉上看出來深深的失望,她明白這種感覺,但是眼下也急不來。
她想起楊琦還被她派去了裴家,不知道那邊怎么樣了?……
楊琦在裴寂喝了杯水,不敢打擾他讀書,再寒暄了兩句便就告辭了。
裴寂送到院子里,略站了會兒回房,書下壓著的信紙他拿起來看了看,又看了眼門外,然后一下下地撕成碎條。
而后又拿起楊琦送來的那枝筆,化開在硯臺里沾了點墨,在紙上寫了幾個字,看一看,接而就抬步跨出了門。
太師府位于城中權貴最為集中之地,今日逢節(jié),路上人多,空氣里滿是艾葉香。
路邊也偶有賣青團的,他挑了個看上去做的較地道的小販,買了兩斤,拎著紙包往前。
走街串巷,到了金山胡同,他信步轉了彎,往左進了小胡同里。
空氣里的味道漸漸被佛香所替代,直到那香味清晰,他才在竹心庵門前停下來,買了把香,走進去。
竹心庵供的是觀音菩薩,他點了香,跪下拜了幾拜,而后掏了些了錢投入功德箱,起身往后殿來。
竹心庵建在深巷之中,建于哪年已不可考,地基都是石頭筑成的,覆著深深的青苔。
他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