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上前,小心翼翼地把被子蓋在那人的身上,忽然間被抓住了手腕。
拓跋浚只覺眼前一片渾濁,隱隱約約聞到馮錦身上的香,便低低地喊“錦兒”,將軟榻邊的人扯倒,一個翻身壓在了底下。
巧馨笑著,伸手攀上他“皇上,我在。”
許久之后,拓跋浚昏睡在她身邊。她卻睜開了眼,目光清明,滑下兩滴淚來。
是成是敗,在此一日。
馮熙記了她一瞬,她念了他半生,但人人都瞧不起她的深情。
那么往后,她便要憑自己的本事爬上去,做這宮里斷樹殘桿的枯枝萎葉也好,做這庭院深深中的一蓬秋草也罷,叫那些瞧不起她的人后悔。
馮錦醒來時已是黃昏日落,頭有些微痛,卻見四下無人,叫卿硯也沒人答。又遍尋不著拓跋浚,只好先起身,舉了蠟燭想把燈點上。
沒想到走至偏殿,剛點起桌上的燈,便望見榻上衣衫不整的兩人,馮錦一時間大驚失色。手上的紅燭搖曳,燭淚歪斜淌在手背上,叫她一下子清醒了。
巧馨瞧見她,立馬換了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撐著身子爬起來跪倒在地“皇后娘娘,皇上他錯把奴婢當成了您。”
屋里的動靜驚醒了拓跋浚,他揉著眼坐起來,皺眉瞧著地上的兩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衣裳是一團亂,錯愕地望向馮錦。
馮錦死死地捏著手里的蠟燭,臉上的表情融在那道光亮里,蒼白而痛苦。
她后退幾步,將身子靠在茶桌上,努力讓自己的雙腿不再顫抖“巧馨說,皇上今日,錯把她當成了臣妾。”
后面的話不用她說,拓跋浚自個兒也該知道發生了什么。
他極快地整理好身上的衣物起身,在巧馨爬過來拉他時厭惡地甩開她的手。又慌忙向馮錦走去,奪下她手中將要燃盡的那截蠟燭,將人攬在懷里。
“錦兒,我也不知怎么的當真是意外。”
他語無倫次地解釋,感受到她并未掙扎,懸著的心才稍稍放下些,卻聽下一秒,馮錦的聲音已變得異常平靜“我知道,可到底是臣妾宮里的人,皇上封她做個御女也不過分,不然沒有名分,旁人笑的是臣妾與您。”
說罷徑自轉身回了寢殿,將門關上,任拓跋浚怎么叫也不開,只說想一個人待著。
卿硯揉著腦袋進門時瞧見的便是巧馨跪在地下,面上帶笑。而拓跋浚則背對著她,直直立在馮錦的寢殿門前不肯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