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問出什么來呢。”
“也夠咱們皇上乖巧的了。”卿硯接了話茬兒,笑著搖了搖頭,前去給她倒茶。
馮錦繼續翻著手里的折子,方才只給拓跋弘念了一段,后頭才果真是拓跋子推一貫的做法,叫人喜憂參半。
他上折子從來不是報喜不報憂,若只有喜事,多半是不會特意寫來給她瞧的。
“這說到底,還是一個錢的問題。均田、組建農墾大軍都不容易,農忙時要預備百姓的吃食、獎勵;農閑時,還得向朝廷要錢解決好多貧農眼下的生計。”馮錦緊蹙著眉頭自言自語,半晌也想不出一個好法子。
待卿硯奉了茶上來,她瞧著茶碗上的彩繪,依稀記得這套茶具還是拓跋氏的祖傳,忽然靈光一閃“姐姐,替我擬旨。”
“這會兒咱們用錢的地方越來越多,朝廷不能養閑人,尤其是那種吃著老祖宗傳下來的軍功、半點上進心都沒有的閑人。”
大魏天安三年四月,太后馮氏下詔,凡朝中世襲軍功、本人未有貢獻者,俸祿減半,年節賞賜一并撤銷,令其吃穿用度足夠則已,不可鋪張浪費。
宮內女眷亦然,效仿漢時文帝,厲行節儉。除兩宮老太后外,其余皆削減月銀,非必要支出,一概不理。
此舉一出,朝中一片嘩然,有人歡喜,有人憤怒。
馮錦本以為連自己的月銀都削減了,其他人總該沒有怨言了。但那些紈绔子弟們平日里吃老本兒吃慣了,那世襲的軍功一下子從真金白銀變成了個虛無縹緲的名號,著實是叫他們翻來覆去都難以接受。
尤其是慕容白曜,兩年前大鬧朝堂,卻沒能將馮錦從寶座上拽下來受眾人指責,心里本就有鬼。
這下子手里那祖父傳下來的“金鑰匙”也被她連根拔起,搖搖欲墜,不由地在心里大罵馮錦一定是公報私仇,盯著他整治呢。
李茉兒聽聞這道新旨,暗暗分析了一番。無論馮錦是否是故意整治慕容家,總之她最擔心的事情已經發生了。
其他世襲軍功的家族如何她不清楚,只知道自己嫁的這個慕容白曜,是個只會吃喝玩樂的敗家子。若連那經濟來源都被馮錦斷了,她怕是要跟著他喝西北風去。
不得已,她只好再次拿肚子里那點壞水兒去點撥慕容白曜“聽說李奕跟著攝政王在御前教授皇上騎射,皇上也滿了七歲,若有人在他面前說些什么閑話,他也該聽得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