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帶得好,教出了靈兒那么懂事的好孩子。”
卿硯一邊洗著臟了的帕子,一邊同胡瑛娘打趣。
胡瑛娘輕輕嘆了口氣“她是撿來的這事兒我從不瞞她,可能也是因為從小知道這個,才讓她比一般同齡的孩子懂事許多吧。”
卿硯抬手拂了拂額前的碎發,接著問道“那您……真的從來沒有見過靈兒的親爹親娘嗎?”
“不曾見過。就算是見了又如何?我當年撿她,是在一個大戶人家門前。聽人說是老爺的小妾時隔將近二十年,又生了個丫頭片子,恐惹人不待見,大雪天兒的就扔出來了。”
胡瑛娘說著,手里的活兒卻沒停“不過我早已不記得是在誰家門前了,就這樣的爹娘,險些凍死了孩子,我見他們作甚?”
卿硯低下頭,嘆道“這孩子遇見您,也真是不幸中的萬幸了。這世上啊,是什么事兒都難料,誰又說得清幸與不幸呢。”
就這么一邊打掃,一邊拉著家常,不過一會兒的工夫,屋子里倒是像模像樣了。
胡家醫館的牌匾,福來也早從胡瑛娘的住處搬了出來。這會兒已經被擦洗得干干凈凈,一陣叮叮咣咣之后,高高地懸掛在了門前,重見天日。
那邊馮錦領著胡靈兒,買完了松子糖,一路上向人打聽著尋到了佟苻貞現在的住處。
佟家過去在京兆也算得是有頭有臉的人家,如今雖然敗落,可佟家小姐的近況,依然還是有些好嚼舌根子的人關注著的。
二人來到佟苻貞住處的大門前,馮錦將手里的松子糖遞給胡靈兒,讓她自己捧著。
而她自己跑到不遠處的一條小巷子里躲了起來,又探出個頭沖胡靈兒擠了擠眼睛。
胡靈兒機敏地點點頭,一邊拍門,一邊大喊“佟姐姐”。
佟苻貞覺得自己剛才算是在馮錦那里扳回了一局,這會兒正美滋滋地在屋里補覺。
冷不丁聽見外頭有個孩子奶聲奶氣地喊她,只疑心是自己幻聽了,眉頭一皺,心下涌上一陣煩躁,扯起被子蒙住了頭。
本想著就這樣再睡過去。可胡靈兒拍門的聲音越來越大。連原本在自個兒房里做活兒的劉叔都聽到了,過來敲了敲她臥房的門。